燕榲休的手一頓,「閉嘴。」
得,生氣了。
之前可從不會說閉嘴。
風辭安靜了一小會,又問他,「你是不是有病?」
燕榲休,「……」
風辭解釋了一句,「就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病,我感覺你狀態好像不太好,你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燕榲休沒回話,看樣子是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
擦完了之後,該穿褲子了。
風辭站了起來,燕榲休一直撐著他,直到最後,問了句,「疼嗎?」
風辭搖頭,「不疼。」
怎麼可能會不疼。
話都比平時多了不少。
看著精神不錯的樣子,其實一直在刻意轉移注意力。
燕榲休伸手,虛抱了他一下,小心地不觸碰到傷口。
他說,「我疼。」
看著風辭身上的傷,他比任何時候都疼。
尤其這人根本不吭一聲。
從車禍到現在,有時候疼的整夜整夜睡不著覺,他也從來不提。
風辭微微一愣,對上了男人的眼睛,他的瞳色是純黑色的,平時看著總有些冷漠銳利,但此時,多了幾分無法掩飾的自責和心疼。
「這次是我不對,」燕榲休把風辭額前凌亂的髮絲往旁邊捋了捋,低聲說,「不該不接你的電話。」
或許接了電話,就不會出這場車禍了。
他的動作很輕柔,語氣也很柔軟,「阿辭,對不起。」
「我不該瞞著你,不該猶豫。」
「不該讓這一切重蹈覆轍。」
「不該,太貪心。」
風辭一直安靜地看著他,過了很久,才開口,「沒事,都過去了。」
燕榲休的臉色一白,握住風辭的手,「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所有的愛與恨,所有的糾纏,都過去了?
風辭皺眉,「我也不知道。」
「我現在想不清。」
他搖了搖頭,眉頭緊鎖,不知在對誰說話,語氣並不好,「別說了。」
一隻手摸上了他的臉。
風辭下意識拍開了,等反應過來是誰的時候愣了下,接著對燕榲休說,「你先出去吧,我睡一會。」
自那之後,風辭不常與這個人說話了。
他開始經常睡覺,但睡得不踏實,時不時驚醒。
整個人的狀態不受控制的糟糕。
直到某一夜開始,燕榲休出現在他床邊。
這個人不睡覺,就一直安靜地看著他。
有時候會握著他的手。
有時候風辭聽到他低低的嗓音。
記不清在說什麼。
像是在催眠。
風辭心裡有這個意識,這個人在催眠讓他入睡。
那些錯亂的記憶也漸漸被撫慰了下去。
逐漸,被掩埋。
他的狀態開始好轉。
正常吃飯睡覺,正常作息養傷。
他身上的傷好得很快,已經能夠上下床溜達了。
風辭不想窩在床上,就過去搶燕榲休的沙發,這個人總是靠在沙發上看書,有時候看著看著都能睡著。
他就在旁邊玩手機,最近下載了個遊戲,玩的不亦樂乎。
風辭帶隊打副本的時候,肩上靠過來一顆腦袋,不用想,肯定是燕榲休。
有時候他都搞不懂,困就去床上睡,幹嘛總窩在沙發上。
但有時候又想想,說不定跟他一樣,都不想去床上,總覺得沙發比床要好。
所以他就沒多管。
再說人一看就是極有主見的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