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藍白病服,嬌俏俏地站在那。
五官精緻,容色偏白。
她就像是久久睡了一覺剛醒來,什麼也不知情,眼神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風辭,看他臉上那些無法形容的表情,看他觸控自己的臉,斂了斂眸,眸底有一閃而過的水光。
她咬了下唇,臉上慢慢地掛上一點適當的疑問,輕輕地問他,「你怎麼了?」
風辭伸手抱住了她。
「沒事,就是有點想你。」
風鈺乖乖地任他抱著,整個人被埋進了他的懷裡,她慢慢地回了句,「我也想你。」
這樣的對話,他們以前也曾說過。
在兩個人沒了父親之後,風辭每天放學去接她的時候,風鈺每次都會坐在同一個地方等著他,附近經常只有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女孩乖乖地坐在那,就像一個等待被領養的小孩。
少年拎起她的書包,「走了。」
阿鈺在後面看著他,輕聲說,「哥哥,我很想你。」
少年腳步一頓,轉身過來牽住她的手,「嗯,我也是。」
「回家吧。」
這樣的對話重複了很多次,直到他們都能很坦然地面對只剩下彼此的這個家。
風辭鬆開她的時候,臉上已經平靜了下來,低頭一看,皺眉,「你怎麼不穿鞋?」
風鈺輕輕地眨了下眼睛,好似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風辭推了她一把,「去穿鞋。」
「知道啦。」
風鈺臨走前,悄悄看了眼站在洗手池旁的那個男人,他生得很好,氣質淡漠而疏離,單是站在那,不發一言,存在感便是如此的強大。
強大到,她只需一眼,便記住了。
「你的運氣很好。」
風辭突然說,他回頭看燕榲休,一把抱住他,聲音裡都是掩藏不住的高興,「大佬,讓我沾沾喜氣。」
燕榲休沒防備,差點被他這句話外加動作給嗆住了,「這麼高興?」
他抬手順了下風辭的髮絲,若有所思,問了句,「那你怎麼回報我?」
風辭想了想,「你什麼都不缺啊。」
燕榲休捧起他的臉,認真地與他對視著,鼻尖與鼻尖摩挲著,格外的親暱,「既然不知道,那我定個條件怎麼樣?」
「嗯,你說。」
「就像戀人一樣。」
風辭眨眼,「我們現在不是嗎?」
燕榲休眼角彎了彎,微啞的嗓音帶著一點笑意,就像情人間的耳鬢廝磨,低低地說著,「當然是,不過,阿辭,你不會談戀愛。」
風辭挑眉,「你會?」
「我可以邊學邊教你,」他說著輕輕偏頭,吻了下風辭的唇,「早安。」
「睡覺前要吻我。」
「嗯。」
「每天要給我發一條簡訊,內容不限。」
「嗯。」
「一個星期要約會一次。」
「嗯。」
燕榲休忍不住笑了,「你好乖。」
乖得他都不忍心再提了。
「還沒人說過我乖,」雖然這麼說,風辭也沒計較,鬆開了手,「你先洗漱,我去買早餐。」
他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燕榲休看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溫和的眸色漸漸暗了下去,抬手捏了捏鼻樑,開啟水龍頭,冰涼透明的水流傾瀉而出。
他低下頭,洗了個冷水臉。
鏡子裡的男人臉上沾著水珠,神情淡漠,漆黑眼眸裡漸漸湧起壓抑不住的陰鬱與沉沉暗色。
風辭出去的時候,阿鈺正坐在床邊,光著腳輕輕地晃蕩著,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