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媞甚至懷疑是自己酒喝多了,出現了幻覺,花知也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了起來。
“這裡怎麼了?”花知也伸手指著她耳朵邊的地方。
穆媞聽後伸手亂摸一通,接著在耳垂下方大概一厘米的地方摸到了一塊一節結痂的傷疤。
恍惚是有這麼件事,她把手攤開,果然手指上也沾了些血跡。
“晚上他們太亢奮了。”穆媞隨意地搓了搓手,手上的血跡淡了些:“有人不小心砸碎了杯子,我那時候就在身邊,碎片彈我臉上了。”
她從包裡拿出手機,歪著腦袋把手機螢幕當鏡子照著:“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割破的。”
她說完又舉起手擦了擦,可不小心太過用力,傷口又被她撕了開來。
“哎……”花知也蹙眉立馬抓住了她的手腕:“別亂動。”
她把穆媞的手放在了桌上,從腿上撈起披在上頭的薄毯子披在了穆媞的肩上,邊站起來邊道:“你等我一下。”
花知也從儲物間裡將醫藥箱拿上來時,穆媞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一副很乖巧的樣子,成功地避開了桌上的筆墨。
花知也在她身邊蹲了下來,用棉籤沾了點藥水,將耳朵下的血漬擦乾淨,接著換了根棉籤,沾藥水點在了穆媞的傷口上。
或許是受到了刺激,穆媞眼皮下的眼珠子動了動,接著她緩緩地將眼睛睜開。
花知也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而後繼續手上的動作。
“知也姐姐。”穆媞仍舊那樣趴著喊她。
花知也小聲嗯了一聲,表示回應。
穆媞笑了笑,微微噘嘴,抬眼看著她的眼睛:“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靠得有點近啊。”
花知也這下才轉頭看她,兩人四目相對,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個靠得有點近,其實還不太近,索性穆媞便不動聲色地那手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對著花知也的臉。
不,確切應該是唇,靠了過去。
距離在一點點地慢慢縮小,看起來穆媞這個動作像是簡單地坐起身,可實際上,誰都曉得,這空氣瀰漫著到底是什麼樣的氣息。
周身安靜得要命,穆媞越靠越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花知也的睫毛,和睫毛下眼睛裡的自己。
就在兩人距離漸漸縮小到一分米時,穆媞突然往後一仰,接著她捂住了嘴,慌忙地踩著拖鞋回了房間。
酒易好事,酒易壞事,穆媞在水池上乾嘔了幾聲,才稍稍地舒服了一些。
她靠著浴室的牆壁,狠狠地罵了聲靠!
再次出來時,花知也還是剛才的樣子在寫字,這才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已經寫了好幾行,等穆媞在身邊落座後,花知也問了句:“好點了嗎?”
穆媞嗯了聲:“沒事了。”
花知也:“廚房裡有蜂蜜,你可以泡點蜂蜜水。”
穆媞擺手:“不用了。”
她轉頭看花知也的側臉,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又將目光移到了她的手上,隨著她的筆,靜靜地看著她又寫了一行。
“我小時候一惹外婆生氣,她就會讓我寫字。”穆媞笑了笑:“她讓我抄長恨歌,那時候我看不懂中文,老寫錯字,外婆就說,出現錯字就一篇重寫。”
花知也聽著,拿毛筆另起了一行,在紙上寫了一句。
穆媞一字一字地看完,接著笑了。
“此恨綿綿無絕期。”她笑了笑,伸手從花知也手中拿來筆,在她這句的下一行,也寫了句一模一樣的。
到底是小時候練過的,穆媞這字雖不算十分好看,但筆畫之間還是有些風範的。
她寫完後,花知也沒有繼續寫下去,而是從一旁的藥箱裡拿出藥水棉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