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沐發,髮絲從指尖劃過,在手中玩著。
她說:“我那個時代沒有幾個男人會留這麼長的頭髮,大多都是留上一寸。”
她會與他說一些她那個時代的產物,但夫妻總是聚少離多,在戰場上氣氛又是無比的凝重,他們已經許久未說過這樣的話題了。
伏危:“那我這樣的,在你那個朝代,豈不是很另類?”
虞瀅想了想,搖頭:“不會,你長得好,長得一副好皮囊,大多人都覺得合理,顏正即正義。”
伏危:“這樣的觀念很危險,若是那殺人嗜血的人也長了一副好皮囊,豈不是很危險?”
“那倒不會,大家的防範意識還是很強的,不過確實,若長得極好的,還真能讓人的降低意識。”
伏危:“那女子呢?”
“女子的話,也有像男子那般留了個一寸頭的,也有及耳,及肩,及腰的。”
自古常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便是接受廣的伏危,每每聽她說她那個時代的事,也滿是詫異。
“那你呢,與我說說你的事。”
虞瀅很少提自己的樣貌,既伏危提起了她便也就說了:“我的頭髮比肩長些,太長麻煩不好打理,身高與現在也差不多,我有時候瞧著,與現在的模樣也是有兩分相似的。”
說到這,她忽然來了興趣,放下他髮絲,走到他面前,趴在了浴桶邊緣與他相視:“我若在那個世界是個醜女,你是否嫌棄。”
伏危忽然一笑:“只要不是個男人就好。”但話一落,看著她一默,又道:“若那個男人是你,我也還是願意的。”
虞瀅卻是嫌棄了,“什麼跟什麼,我若是個男人,我定是要嬌妻,要你這個男人做什麼?”
伏危卻是正兒八經道:“那不行,我會把你搶過來。”
虞瀅:……
她這夫君的想法還挺開放。
也不逗他了,虞瀅如實道:“沒有現在這明豔的樣貌好看,他們總說我長得文靜,一看就是好脾氣的樣貌,”
伏危望著她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的那雙眼睛中看到她以前的模樣,看到她靈魂的深處。
可卻無果。
“在我眼中,不管是你現在這個模樣,還是另一個模樣,還依舊是你。”
虞瀅臉上不禁漾起了笑意,復而滿意起身給他繼續沐發。
趕路雖疲憊,伏危卻也還是與妻子耳鬢廝磨了兩回,而後歇了三個時辰才醒。
醒來時天色還暗著,但身旁的人卻早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收了赤著的手臂,把人往懷中攬著,空無一物的兩具身軀緊緊貼著,外頭便是寒冬,他們這一處也還是暖和的。
“怎麼醒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大概急著趕路著了風寒,但不是很嚴重,只是輕微的。
虞瀅:“就突然醒了,瞧著你在身旁,就沒了睡意。”
外頭天寒,伏危伸臂出了帳外,摸了春凳上的衣裳,拿了進來,瞧是她的,繼而放入了被窩中。
暖和一會,再給她穿上。
緩和片刻,他也醒了神,下巴輕摩挲著她的發頂,聲音略微沙啞道:“聽說雪還會越下越大,我們可能要在彭城多留幾日。”
風雪天,也是留客天。
多留幾日,彭城王自然也不會在意。
廝磨半晌,虞瀅才問:“現在皇城是什麼情況?”
伏危:“已經穩定下來,這皇城換了一個又一個帝王,百姓大概都麻木了,並沒有太多人反抗。”
過去兩年間,就換了四個帝王。
“至於霍善榮,來時,聽人說自戕死在了牢中。”
虞瀅默了一下,她不記得書中霍善榮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