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牽強的笑,在聽到伏危這話,眼中浮現一絲陰鷙,緩緩回道:“公子雖取得令牌,莫忘了還有一個隴西,還是別急著落井下石。”
伏危闡述的本就是事實,卻並未與無關緊要的人多作解釋。
收回目光之際,卻恰好與對面隴西的公子李程對上了視線。
李程相貌普通,但卻也長得寬厚良善。
與伏危對上視線,抬手作揖作拱手禮,蘊著道謝與結交的意思。
伏危也是一禮。
五當家和隴西的將軍取回了令牌,有人取過後,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陣營。
五當家上來之時,對伏危揚了一下眉,表情中隱隱透出著得意。
伏危與他對視之時,眼裡也多了那麼一絲絲的笑意,朝著五當家略一點頭。
五當家走回伏危的身旁,暼了眼一旁的許進廷,低聲道:“武陵的使節和他主子一樣陰險,竟在對壘上用了毒。”
方才看到那插在橫木上的飛刀,便猜測抹了毒。在回來時,看到倒地的人面色泛紫黑色,再看傷口,也就確定了。
李將軍把兩面令牌拿到了手中,隨之讓候著的大夫去給人醫治方才對壘中受傷的人。
卻注意到豫章的人早已經把受傷的弟兄扶到一旁開始見到的包紮,或是縫合。
李將軍收回打量的目光,站在主位階梯下:“既隴西與豫章來使取得令牌,便請沒有取得令牌的諸位現在離開彭城。”
幾方人都是千里迢迢趕來,就這麼離開彭城著實是不甘心。
舊梁朝的七子與臣子從觀席上走下。
文臣上前幾步,把備好的卷軸從衣襟中取出,彎腰俯身舉著卷軸,道:“梁朝此番前來略備薄禮,糧食二百擔,藥材數車,已備在城外。梁朝誠心與彭城交好,不管今日結果如何,還請彭城王收下這薄禮。”
戰亂不休,糧食有價無市。
送糧送藥,可比金銀珠寶要來得實在,且也讓人難以拒絕。
其他兩方也不甘落後,紛紛上前來,也道準備了薄禮,還望彭城王能收下。
雖事已成定局,可誰都猜不到將來有何變故。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強,哪怕日後可能會成為敵人,但朋友不是永久的,敵人亦然。
留一條退路,日後也好相見。
算盤打得響,可奈何彭城王卻是沒有半點表情變化,淡淡開口:“彭城糧草和藥材尚能自供自足禮便不必了。”
“李將軍,送客。”
雖心有不甘,可無奈這是旁人的地盤,若彭城王不想讓他們離開,他們也離開不了。
是以,只能離去。
三方人離開了校場,彭城王也轉身離開。
有人來請兩方人,移步他處。
隴西的人在前,伏危在後,本沒走在一塊,可前邊的李程卻是停了下來,轉身望向伏危。
顯然,在等他。
伏危走上前,李程再一拱手作揖:“方才在校場上,多謝伏先生相助。”
伏危還以一禮:“本就是互助互利,公子無須道謝。”
李程略一搖頭:“副將檢查了那飛刀,是有毒的,方才若非是伏先生身邊的郎君出手相助,莫說是令牌了,便是性命也難保。”
五當家適時開了口:“在下能順利拿到令牌,也多虧副將幫忙。”
李程:“令牌且不論,但這相救之情是要論的。”
隨之又笑道:“雖承了你們的情,但在與彭城結盟這一事上,我也不會因此讓步,還望伏先生見諒。”
伏危也是淡淡一笑:“各盡所能,成功與否,皆心服口服,自然不怨天尤人。”
李程:“有伏先生這句話,我便放心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