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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仁善醫館的館長都搖頭說:“這事不好辦。”
繼而壓低聲音道:“說句大不敬的話,現在這時局,誰都不確定以後會不會打仗,這糧價每日都在漲,往後要是真的要打仗了,這藥材也是價高緊缺物,沒有幾個人會大度捐藥。”
“而我的話,也只能拿出五十人的藥量出來,多的也不行。”
虞瀅琢磨半晌,隨而道:“生薑煮水也能活血祛寒,一斤姜煮水能得幾十碗薑湯,只是效果不如驅寒湯管用,但聊勝於無。”
“一斤姜多則也就十幾文錢,一天十斤姜,不過是一兩百文錢,便是一個月也是一二兩銀子。”
算到這,虞瀅看向仁善醫館館長,意味深長的道:“誰都不知何時打仗,在此之前,好名聲與醫術皆是醫館的立足根本,一個月幾兩銀子就能博得好聲望,不虧。”
館長認真考慮了一下,隨而疑惑道:“既然如此,餘娘子為何不做?”
虞瀅無奈笑了笑:“也不是人人都認識我的,我人生地步不熟,且人手也不足,若有人搗亂也制止不了,還需得是本地有聲望的醫館或大善人來做最為妥當。”
虞瀅問:“不知館長意下如何?”
仁善醫館的館長一笑:“用藥不多,莫說十兩,就是幾十兩我也鼎力相助。”
館長應下了這事,虞瀅心頭上記掛的事情總算少了一件。
虞瀅在郡治待了大半個月,依舊是陰雨連連,偶爾停一會雨,卻也沒有日頭,不久又開始下。
衣服頭髮,屋子都是有種潮溼的感覺,整個人溼溼嗒嗒的,都像是泡在水裡一樣,叫人心情浮躁。
虞瀅煩的是別的。
這天氣要是再這麼下去,糧食和藥材放在地窖下頭,也怕會壞了。
這之外,她也擔心家裡和伏危的情況。
通不了信,且難民如此多,周知縣和伏危都不在玉縣,也不知玉縣這次是如何應對難民的。
心情浮躁,怕影響到看診,她看完了預約的人,也就沒去了。
城中情況也算是有些好轉,起碼餓死和鬧事的沒幾個了,就是風寒而亡的難民也少了些。
聽說是合浦那邊有善人以工代賑,很多難民都往合浦郡湧了過去。
朝廷和沈太守那裡一直都沒有訊息,糧倉自然是不可能開放的,只能是靠難民自己挺過去,或是有錢善人接濟一二。
蒼梧的難民逐漸減少,便意味著城門要開了,也能迴轉玉縣。
原以為城門快開了,可虞瀅連著等了七八日都沒有聽到訊息。
等不來訊息,虞瀅只能到太守府登門拜訪。
但到了太守府,府中的下人卻是道主子們幾日前出門,現在還沒回來。
出門?
城門都關了,還出什麼門?
而且怎麼挑這個時候出遠門?
太奇怪了。
虞瀅隱約生出了些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虞瀅的預感是對的。
虞瀅在郡治無事可做,便把自己所學所見的病症都記錄在冊,攢寫成醫書。
正在屋中寫著病症,小徒弟冒著小雨一路小跑過院子,停在屋外敲了門:“師傅,外頭有人找你。”
虞瀅停了筆,起身走去。
開了門,問:“誰來找我?”
“不認識,高高大大的,像陳副手一樣壯碩的男人。對了,那人還帶著刀,好在態度客客氣氣的,不像是來找茬的。”
虞瀅微微擰眉。
帶著刀,像陳明閬一樣壯碩的男人?
虞瀅往院門外看去,但因有樹遮掩,所以只能看見那人穿著一身蓑衣。
沉吟幾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