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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邊在腰間圍布上擦手,邊往院子外走去。
朝院門走去的時候嘀咕著這個時候是誰來了。
宋三郎在院子裡邊練著油脂。
這個時候二郎和六娘都快下值了,衙差和醫館的人是不可能過來的。
陵水村也就何家知道他們的住處,況且這麼晚過來,晚上也回不去村子,應該不是他們。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羅氏在納悶開啟了院門,看到的是一個二十七八年紀的壯年男子。
男子一身灰色交領長衣,面容端正剛毅,且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羅氏看到男子時愣了一下。
愣了片刻後,回神,問:“郎君要找誰?”
莫朗看到蒼老得似六十年紀的羅氏,也是一怔,無法與殘留在記憶中美麗溫柔的伏夫人聯絡在一塊。
徵愣了片息,莫朗一拱手,道:“在下姓沈,單字郎,先前時疫承蒙餘娘子相救,所以此次特來感謝。”
聽到單字“朗”的時候,羅氏頓時明白那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了。
莫朗,沈朗,還有時疫,可不正是同一人麼。
羅氏心下複雜,但也只能當做不認識他,笑道:“六娘還沒回來,沈郎君先進來坐一坐吧。”
說著,把他迎進了院中。
請到堂屋後,去煮茶。
溫杏見婆婆回來了,問:“阿孃,來人是誰呀?”
羅氏淡淡道:“是之前六娘救過的一個人,特意來感謝的。”
說罷,心事略重的望出廚房,往堂屋望去。
約莫一刻後,虞瀅和伏危,還有伏震下值回來了。
是羅氏開的門。
羅氏開門後,低聲與虞瀅道:“六娘你上回在安置處救的那男子,叫沈朗的,特意帶了禮來家裡感謝你,現在正在堂屋坐著。”
虞瀅與伏危聽到沈朗這個名字的時候,暗自相視了一眼。
伏危道:“我與阿瀅去見一見,讓他把禮帶回去。”
虞瀅點了頭,二人往堂屋而去,伏震則捋起袖子和去幫妻子搗藥。
入了堂屋,莫朗從椅子上站起,朝著虞瀅和伏危各拱手一揖:“餘娘子,伏先生。”
伏危看了眼他身邊的人,莫朗道:“自家人。”
伏危往院外看了眼,家人都在院中或者是廚房中,倒是沒有人能聽得堂屋的話,便也就不遮掩了。
“既然已經從牢裡出來了,便回去,來這做什麼?”
莫朗看向一旁的虞瀅,道:“餘娘子救我一命,我這回是特意來感謝的。”
虞瀅道:“我先前是安置處的大夫,送去安置處的病患都會治,倒也不用特意來感謝。”
莫朗搖了搖頭:“不止這事,還有便是隱瞞身份的事情,況且我也知我染上的時疫甚是兇險,幾乎兩隻腳都要踏進櫃門關了,估摸便是寨子裡的老大夫都未必能救下我,若非餘娘子治好我的時疫與隱瞞身份,恐怕我也不能安然站在這裡。”
“況且此番我來感謝,是合情合理的,再有我的身份不會那般輕易被暴露,所以伏先生與餘娘子還請放心。”
伏危默了默,隨而道:“我救你也是衡量過的,武陵太守之子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此番搭救你,就是為了取得一道護身符。”
聽到伏危的話,莫朗笑了笑:“這事你且放心,伏家若是有麻煩,我那與伏大人結拜過的父親不會不管。”說罷,壓低聲音道:“牧雲寨在嶺南十八年,自是培養一些暗探,玉縣也有接頭之處。”
伏危一笑:“你與我說得這般清楚,不怕我報到知縣那處,把你們一網打盡?”
莫朗似聽到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