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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娘回頭看看陳用吉,再看看白衣男子。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心竅中彷彿有處關節鬆動了。
她微笑道:“你來晚了。我已經知道了。”
心中隱隱的疑惑被證實,卻是以這樣一種荒謬的姿態。
陳用吉眉間有小痣,手腕上無念珠,昨夜裡闖進西園,將她抱到銅鏡之前,弄的暈過去的應該是他。
白衣男子眉間沒有小痣。握著那串紫檀,那昨日午後小舟中,她醉酒後賣弄風騷,勾引著操弄自己的,應該是他。
窈娘看著白衣男子,“惠空法師?”
陳用貞緩緩搖頭,垂眸,一瞬間竟然不敢再看窈娘。
“殿下。”
“用貞,用吉······”
窈娘喃喃著這兩個名字,“你們是兄弟?”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就算沒有人回答,窈娘也已經明悟——若非兄弟,長相和名字又豈會如此相似。
只怕當初除夕夜宮變,就是陳用貞頂替了陳用吉,救下了新君。
“窈娘,聽我解釋。”
陳用吉大步上前,攥住窈娘手腕。她此時陷在自己的思緒中,驟然被陳用吉觸碰,看見他眉間那顆濃如點墨的小痣,下意識就反手揮了過去。
啪——
陳用吉別開臉。
窈娘身子一軟,便直直倒下去。
“殿下是憂思過劇,才會急怒衝心。待喝下臣煎的藥,多休息些時候,也就無礙。只是·······”
“只是什麼?”
隔著床帳,窈娘聽見了外頭陳用吉與太醫交談的聲音。
太醫不自然咳嗽一聲。
“只是方才臣替殿下診脈,發現殿下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什麼?!”
窈孃的聲音與外頭陳用吉的聲音重合。
她掀開床帳。
“殿下!”
隨侍的宮人急忙過來扶她,卻被她推開。
陳用吉轉身看向她,神色冷凝。他想要扶她,卻又不敢近前。
“窈娘,你醒了,太醫方才說你·······”
陳用吉側頰上此時還帶著被她打出來的掌痕。
窈娘冷笑起來。“說我懷孕了,兩個月?”
她望著陳用吉,斬釘截鐵道:“這個孩子我不要。”
“窈娘!”陳用吉低低喚她,揮手示意宮人道:“送張太醫出去。”
一見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老太醫哪裡敢多留,跟著宮人就顫顫的出了屋。
房中便只剩下了窈娘和陳用吉。
她方才急急下來,赤腳踩在青瓷磚上。白皙的腳面與碧綠的石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用吉上前,一把將窈娘撈起,絲毫不顧她的掙扎,又重新將她抱回榻上。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我說我不要。”
窈娘不想要這個孩子,一想到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心裡就覺得噁心。
陳用吉面色發寒,他抿唇,徑自扯住她的腳腕。
男人暖熱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腳上,他垂頭不看她,似乎也同時失去了聽覺。
唯一知道的便是幫她暖腳。
窈娘掙了掙,沒掙扎開。
陳用吉定定瞧著她。
她冷笑著回望。
“你便不覺得噁心嗎?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哪怕它生出來以後有多像你,可是它的父親始終是惠空······我不要它。”
“不是惠空。”
陳用吉的聽覺似乎終於恢復了。他終於肯鬆開她的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