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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將昏迷的嬌杏拖走,原地還留著幾滴血。
陳用吉淡淡道:“其實想想,叫“小夫人”也頗為合適。以後你們就這麼叫殿下。”
屋裡剩下的四個美人早就被嚇得癱軟,當然是陳用吉說什麼是什麼,立刻就對著窈娘改口,連喚了好多次。
“不要這麼叫我。”
窈娘面色慘白,聲音卻小得幾乎聽不見。
她害怕,可這一聲聲的小夫人簡直是往她心裡插刀子。
陳用吉皺眉,手指捏緊了又鬆開,道:“若是你不想聽,那就讓人把這幾個說錯話的人也拉下去,剪了舌頭送到掖庭。”
四個美人立刻被嚇得花容失色,跪在窈娘身邊。
“不要啊,小夫人!”
“求您!”
“救救奴婢!”
窈娘閉上眼。
陳用吉今日看似是在針對嬌杏,實則是在針對她。
他要踏碎她的自尊,踩著她的臉面,一點一點,要她心甘情願,再不違揹他的意志。
“好了。你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她別過臉,終於妥協。
陳用吉勾勾唇角,轉身過去。
外頭天光明亮,幾乎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個黑色的剪影。
窈娘看著他的身影,從沒有哪一刻比現下更清楚。
司禮監掌印陳用吉,根本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跟在他身邊,她的下場遲早會跟嬌杏一樣。
踏過門檻。陳用吉像是又想起了什麼,轉過身。
窈娘連忙移開視線,耳邊卻躲不開著他冷冷的聲音。
“不要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乖一些。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若是還有下次,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窈娘病了,一病就是好幾日。
太醫來看過,說她是被嚇到了。又心中鬱結,所以才會病得如此嚴重,連床榻都下不了。
又說只是吃藥是沒用的,平日還是要多出去走一走。
陳用吉對她倒是寬容了些,允許她時常到御花園去逛一逛,只是不許走遠,也不許走太久。
但窈孃的病始終沒好徹底。
四月底,新君立壽陽為貴妃,舉宮同賀,宗室子弟盡皆到場。
新君還替地囑咐陳用吉,要他把窈娘一併帶來。
冊封大典後的宴席上。
窈娘才遠遠瞥見了壽陽。
壽陽瘦了,神色也消沉許多。一副陰鬱寡淡的樣子,在新君那裡只怕吃了不少苦。
陳用吉被賜了座,就坐在新君下首。
窈娘與他同坐一桌。
可恨滿座宗室子弟,就眼睜睜看著她和壽陽被人作踐,連個敢吭聲的都沒有。
席上有舞姬獻舞。
新君喝得醉了,瞥了眼身邊的壽陽。
揚手指指舞姬,就要人把她拖上玉階。
陳用吉輕輕咳嗽一聲,上前拉扯舞姬的侍衛就又退下去。
“陛下,今日是貴妃的冊封大典。還是收斂一些為好。總要顧及貴妃娘娘的臉面。”
席上的王親們都靜悄悄的。
沒有人敢在此時說話。
都道宮中一應事務由陳用吉負責,誰想見他的權勢已經大到如此地步,連皇帝的意思都該質疑。
新君神色一凜,狠狠拍了下桌案。
窈娘看見壽陽顫抖了一下身子,心下立刻就酸澀起來。
“用吉,你管得未免太過了。朕是天子,天下都是朕的,朕說一就是一,說二便是二。不如你自己問問貴妃,朕當著她的面臨幸舞姬。她會不會介懷?”
壽陽垂著頭,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