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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學雖在大溪鎮,但距離長柳鎮卻並不算遠。
步行半個時辰,也就到了。
縣學內有校舍,只提供給家在偏遠鎮子上的學子,而且校舍費用高,除非家境殷實,否則也很難排的上號。
像是文宣這樣家境貧困的學子,是日日步行往返於兩個鎮子之間,可以說是非常的辛苦了。
不過文宣從來不覺得苦。
當初是能夠在縣學唸書,他感到自豪。
現在是能夠為季唯辦事,他感到滿足。
就算是走在路上,他也沒忘記過複習,還在低聲背誦著《大學》,為自己鞏固學業。
半個時辰左右,他總算是抵達了縣學。
“寶山,好久不見了。”
縣學門口有個穿著學生服飾,正低頭掃地的年輕人。文宣見狀,立刻出聲喊他。
那學子抬頭,看到文宣,先是震驚許久,然後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拖著掃把上前來拍他肩膀。
“你怎麼來了?”紀寶山是大溪鎮本地人,家境尚不算富庶,但比起喪父喪母的文宣來說,還是好上一籌,總不至於連書也念不起,從縣學離開。
他二人在書院時,因著出身相近,就破有些惺惺相惜。
後來文宣退學離開,他還為此傷心許久,覺得可惜。
“難不成是想開了?又打算回來了?”
紀寶山一陣欣喜,拉住文宣手臂就往裡頭走,“我就說嘛,你書念得這樣好,遲早能考中秀才的,怎麼能退學呢,我帶你去找山長!”
山長,即是學院院長的尊稱,亦是文宣心中除了父母以外,最為尊敬的人。
一聽好友這樣說,他頓時心慌,連忙扯住他搖頭,“寶山,不是的。我今天來,是有別的事。”
“能有什麼事,比上學還重要?”
文宣心中刺痛,但還是強忍著笑道,“為了掙錢回學院唸書,難道不是頂重要的事?”
紀寶山一聽,才鬆了口氣。
“你說的也對,咱們家境貧寒,不比那些人。你更難些,我該體諒你才是。”倆人關係不差,對各自情況都十分了解。看到文宣手裡提著一大包四四方方的東西,有些好奇。
“你手裡的是什麼?能看看麼?”
“是吃的,叫做黃油曲奇。一會兒給你嚐嚐。”文宣剛走幾步,突然想起一事。把腋下夾著的那疊宣傳單拿出來,遞了一半給紀寶山。
“寶山,一會兒你看到人,替我送一張給他們。”
“這又是什麼?”紀寶山抽出一張,展開,迅速送上掃了一遍,忍不住喃喃出聲。
你的品位,絕無僅有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東西?”紀寶山看了說明,心中貓抓似的萬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