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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書鋪,柳意綿與林泰等人就挑起了書。與他平時的剋制不同,此番出來甚是張揚,手裡抱了一疊書,看起來還有繼續的架勢。
李蔚打趣道:“你這是發財了?還是張小滿把錢還你了?怎的一下子如此大方?”
“李蔚兄說笑了,我怎能發財?不過是先前藏了些銀錢,幸而沒被人一同盜走。”
柳意綿說完,聽到的學子都連聲稱他聰明。
來到書院也有一個多月,雖總有些人看不慣他,喊著要將他趕出書院,也有些人將他視作陌路人,不肯張口和他打交道,但也有些人總歸肯給他個好臉色。
林掌櫃書鋪裡確實上了新話本,只不過不如明鏡臺那般出名,但賣的也算不錯,幾個學子難得出來一趟,就都買了一本,又一同回去了。
果不出柳意綿所料,屋子裡的錢都還在,未曾丟失。他點完了數,將錢放回原位,接連兩日,都與幾個朋友上街,時常買些東西回來,也會分給其他學子品嚐。
眾人都念他大方。
又過了兩日,他與林泰、文宣吃過中飯,從外頭回來,一路上有說有笑正高興得很,走到自個兒屋前,看到扭開的門鎖,愣了愣,幽幽嘆了口氣。
那邊兩個抬頭要說什麼,看到他這模樣,心中一凜,立刻走過來,見事情果然如同他們所預料的那般發展,心中也不知是喜還是悲。
喜的是張小滿確實無辜,悲的卻是書院中有人屢次行竊,還不肯悔改。
不論如何,他們都要將此人捉出來。
他們不動聲色推開門走進去,上回屋子凌亂,可這回卻整齊的很。
——只除了被開啟的木箱外。
柳意綿在木箱邊上蹲下來,手指拂過邊緣一縷暗紅色的痕跡,嘆了口氣。
“怎麼了?”文宣彎腰低下腦袋瞧,不過沒瞧出個所以然,又挺直了背站好。
“我在錢袋裡放了幾塊小刀片,看來是割傷了這個人。”柳意綿知道這人總會來,他這幾日故意日日上街,一是為了讓這人知道,他還有錢;二就是為了給他製造機會。
既然要來,就總要留下點什麼證據。
不管那人是誰,費勁千辛萬苦進來偷銀子,就總要確認一下錢袋子裡有多少。等他興奮地拿起袋子,一把握住錢袋,就一定會被數把小刀片割傷。
只需要看一看誰手上割傷,就可一目瞭然了。
此事柳意綿並不曾與其他人說起,林泰與文宣一聽他的佈置,一個瞪大了眼睛,一個鼓起了掌。
林泰用力拍柳意綿肩膀,“柳弟,沒想到你如此聰明!這招好啊!只要這人還在書院,那就肯定躲不過!下午就有一堂課,我們挨個兒看!”
不知為何,柳意綿心中總有一種不祥預感,他咬住下唇,強行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勉強笑道:“是啊,一定能捉住真賊。”
三人要走,林泰突然停住腳步,“不成,我要留在這。從上午講完課到我們吃完中飯,也不過是一個時辰的事。那人要趁我們離開到這,還要小心不被他人發現,拿了錢再走,肯定沒離開多久。萬一他就在這校舍內呢?我要留在這,一個個查過去,你們去學堂內攔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