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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姐本不是個多話的性子,可面對著溫順無害的柳意綿,卻總想說點什麼。她想勸他脫離苦海,又哪知柳意綿至今只在邊緣徘徊,不得其法,難以踏入。
她說了許多,顛來倒去的說季唯,說她自己,最後說得累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柳意綿替她掖了掖被角,從窗戶望出去,靜靜地看遠處的季唯。
“季哥……”柳意綿低聲喃喃。
他心裡有種深藏著的恐懼,難以消散。
季唯對他越好,這種恐懼就越深。
為什麼呢?
他已經進門八個月了。
柳意綿遠遠看著季唯,多想跑過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看林三姐,又是怎麼看他?可是他不敢。
他就是這樣的懦夫。
柳意綿調整了心情,等到再也看不出任何不妥了,才撐著嘴角笑了笑,推開門走了出去。
“她醒了嗎?”季唯聽到動靜,趕緊走過來。
“醒了會,又睡了。”
“那我去煮點粥,一會兒還要煎藥。”季唯又想起家裡沒有藥罐子,讓柳意綿去周嬸家借一個。
周嬸一聽要藥罐子,就拉著柳意綿上下打量他,以為是他病了,緊張地不得了。
“不是我,是別人喝。”柳意綿輕聲道。
“大郎看著身子強壯的,怎麼會病了?是風寒還是發熱?那我可得去看看。”季唯生病比柳意綿生病還讓她意外,當即就去取藥罐子,打算去季家拜訪。
柳意綿拉了她半路,也拉不住鐵了心要去探望季唯的周嬸。他無法,最後只能說明林三姐一事。
周嬸驚得差點把藥罐給摔了。
“你說什麼?!隔壁巷那寡婦在你家?你怎麼能讓她上你家,人不在那!”
“季哥在照顧她啊。”
“就是大郎在照顧才糟糕啊!還不趕快跟我走!”周嬸扯起柳意綿的胳膊,就把他拉出了院子,小跑著衝回了季家的院子。
季唯在廚房燒飯,抽空就去臥房窗戶外看看,主意著林三姐動態。見她沒動靜,就回廚房。
家裡還有些之前晾乾的豬肉腸,以及重滷了一鍋的滷水。全是熟食,切好就能吃,等鍋裡米粥等時候,季唯就坐在凳子上。
他看到周嬸過來,就知道肯定是柳意綿跟她說了來龍去脈。
季唯皺眉看了柳意綿一眼,但看到他臉上的為難,很快也釋然了。要不是周嬸非讓他說,估計他也不會亂說。
沒等他開頭,周嬸就中氣十足道:“大郎,你怎麼能把她帶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