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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敢打擾先生講課,餘光瞥見林泰坐在講堂靠後門位置,立馬溜到後門,從門外小聲喊他名字。
林泰手捧著書,直直立在桌上,腦袋躲在書本後頭,往嘴裡塞曲奇。聽到有人叫叫他,還以為被先生注意到了,頓時慌張的收拾東西,嚼巴幾下就把還沒嚼碎的曲奇給嚥了,把喉嚨颳得一真難受。
結果他緊張地掃了一圈,先生還離他老遠,眉頭頓時皺起來,不明所以。
見他沒注意到自己,門外的文宣很是著急。
“林泰!是我,文宣!在門邊,你往後看!”文宣大聲了些,林泰總算是注意到了。
他盯著門口的文宣,臉上的表情簡直像是白日見了鬼,衝他做口型道:“你怎麼來了!”
文宣指著隔了好幾個位置的紀寶山,做了個手勢,林泰恍然大悟,原是來找紀寶山的。當即寫了幾個大字,把紙張揉成一團,趁著先生沒注意,直接朝紀寶山砸去,正中他後腦勺。
“誰啊!”紀寶山好好聽著課,冷不丁被人用紙團砸了,驚撥出聲。
背對著他們的先生哼了聲,他飛快貓下腰,撿起紙團展開,粗略掃了一眼,下意識轉過頭,就見到門邊的文宣衝他打招呼。
“過來。”文宣衝紀寶山做口型。
兩人相識已久,紀寶山知道若不是有要緊事,文宣是不會突然出現在這,還要將他從課堂上叫走。
好友有事,紀寶山當然義不容辭。
找了個理由跟先生說肚子疼,收拾好書本就從講堂後門裡溜出來,問文宣來這幹什麼。
畢竟之前文宣說了,曲奇由林泰父親代賣,以後他不會來學院賣曲奇了。
“我來幹活掙錢,想問你要不要一起。”
文宣見紀寶山很感興趣的模樣,就一邊解釋配送月餅的事,一邊拉著他朝書院大門走去。
“還有這樣的好事!累就累點,怕什麼!”紀寶山聽得心頭火熱,還嫌棄文宣走得慢,拉起他手臂小跑著衝向門口。
“咱們這些家境貧寒的,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累熬不下,就怕沒錢掙,沒書念。要是我也從縣學退了,怕是再拾不起書本了。”
紀寶山絮絮叨叨跟文宣說著老生常談的話。
文宣很安靜的在他身後跟著,時不時附和兩句。
兩人速度快,前後也不過花了兩刻鐘的時間。
紀寶山看到牛車後頭整整齊齊擺了一排的月餅禮盒,倒吸一口涼氣。
他可是聽人說起過這月餅的售價的,兩盒一兩銀子!這牛車後頭此刻就擺了好幾十兩!
紀寶山看的雙眼放光,叫了一聲撲倒牛車前,把田哥這個樸實漢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就伸手去推紀寶山。
“田哥別,這是我好友,來幫忙的。”
“這車上的東西值老多錢,我沒控制住。”男人有點不好意思地撓頭,紀寶山連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