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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是思鄉之情作祟,另一則就是要將這灶糖灶餅,用來做成親之日的喜糖。
這地方本無喜糖之說,畢竟糖價也不便宜,普通人家只逢年過節嘗上幾塊,除了那些家財萬貫的,少有發喜糖的,只不過以花生瓜子兒等乾貨來替代。
這灶糖灶餅,早在數日之前,就已開始籌備。
最初的時候,季唯也是打算在年前將柳意綿娶進門。
誰知道他竟有了身孕,從十月開始到現在,倒還不算顯懷。
可若是拖到過完年,此時大家都去走親戚團聚,也並不是個好日子,婚期還得再拖下去。
良辰吉日並非日日都有的,按照這地界兒還需要算上雙方的生辰八字,整個二月都沒好日子,就又得拖去三月,到那會子都顯懷了,又是一個問題。
因此季唯乾脆按照原計劃,就在年前,挑著小年的黃道吉日,打算雙喜臨門,把大婚給辦了,正好夫夫兩個,還能一同過第一個新年。
為了這個,工人們也都沒怎麼休息,都在加班加點的趕工。一直要做到天都黑透了,也還沒停下來。
除了要用來充當喜糖外,灶糖灶餅口味酥脆香甜,又與其他糕餅有很大差異,再加上季唯推脫說從書上看來的小年必食之物,就將這新品添到了鋪子賣品單中,導致工人壓力倍增。
好在不管是季唯還是張老爺子,都是厚道人。
幹得多,酬勞自然也很是可觀。超出平時正常工作時間的勞動,酬勞翻倍計算。有了錢做激勵,壓根就沒人抱怨,幹起活來也都很有勁兒。
大婚加上小年的祭灶節,特意定製了款式不一的糖紙,在幾十個工人連夜包裝下,才趕在小年到來前一夜,把灶糖灶餅全都套進了精巧喜慶的紙袋,並分門別類的裝好。
次日五更天剛到,周嬸就來到柳意綿屋裡敲門。新娘子出嫁,本該從本家出發。可柳意綿早已被賣入了季家,也沒地兒可回,周嬸就把趙虎從屋裡趕出來,到她房間打地鋪,以趙虎的房間收拾裝點成新房,屆時從她家出門。
柳意綿心中緊張,哪怕是周嬸提醒他該好好睡一晚,以免次日臉色憔悴,柳意綿也是睡不著。躺在床上,腦子亂糟糟的,都是些與季唯往日相處的片段,翻來覆去竟就等到了五更天。
聽到門外有敲門聲,夜色裡睜開眼睛,利索地批了外衣去開門。
屋外點著紅通通的燈籠,周嬸藉著光,看到柳意綿神采奕奕的小臉,搖著頭擰了他臉頰一把,嗔道:“你啊,讓你好好睡,竟沒聽話。”
“嬸,我睡不著。”柳意綿紅了臉,側過身把周嬸迎進屋。恰巧屋外冷門吹風,飄進幾片雪花,柳意綿打了個哆嗦,周嬸見狀連忙去關門。
“快些把衣服穿好,一會把身子洗乾淨了才好穿嫁衣。”周嬸把厚重的外袍從架子上取下,給柳意綿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