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我,我什麼也沒看到。”柳成蔭手指一鬆,板凳哐噹一聲掉在地上。他生怕觸怒了狂性大發的鄭飛,朝邊上退了幾步,以示他沒有惡意。
“想打我?也得看你有沒這個本事!”鄭飛猛地上前三步,把柳成蔭嚇得倒退,兩手舉在胸前不停地擺手,“不關我的事,柳意綿可是我親弟弟!我要知道她讓你去傷害他,我肯定不會同意!那女人心早黑了,我跟她不一樣!”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賤婦還能生養出龍鳳來?”鄭飛陰惻惻地笑了,趁柳成蔭沒防備,貓腰合身撞去。
柳成蔭背後就是牆,肩胛骨被撞在牆上,痛得他臉色一白,低撥出聲。
“都別想好過!都別想好過!”鄭飛越打越瘋狂,攥住柳成蔭腦袋髮髻,紅著眼睛就要把柳成蔭腦袋往牆上撞。
以他這力道,真要撞實了,柳成蔭不死也得傻了。他心裡頭怕得要死,幾乎激發出了全身所有的潛力,狠狠踩在鄭飛腳趾上用勁一碾——
趁鄭飛吃痛手指微松,忍住扯下頭髮的刺痛,猛地後仰直起身,腦袋撞在鄭飛下頜骨上,動作片刻不停地朝前跑了。
鄭飛牙齒咬破了舌頭,滿嘴都是血。跟在柳成蔭後頭追了出去,半天都沒找著人。他又繞回來,在屋裡蹲了大半個時辰,柳成蔭人沒見著,柳山也沒敢回來,屋裡就剩了個沒人搭理的尤桂枝,半昏迷地倒在地上,半張臉是血,半張臉青腫,斷斷續續地口申吟。
鄭飛拿不準季唯什麼時候來,又怕跟他撞上,心裡頭的火氣找不著地兒散去,乾脆把能看到的東西都下手給砸了。
把屋子弄得一團糟後,他才恨恨的跑了。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也沒弄出人命,鄭飛才不怕被人告上公堂。若真的去了,花錢買了他們綁架柳意綿索要錢財的尤桂枝,也吃不了兜著走!
柳成蔭沒跑,就躲在後門外頭。
他們家原先有個茅草屋,後來被風雨吹塌了半邊屋頂,柳成蔭就扒拉了稻草趴在裡頭,眼看著鄭飛來回跑了三四次,才總算是騙過了他。
柳成蔭又趴了半時辰,才從臭烘烘地稻草堆裡爬出來。等他看到尤桂枝的時候,她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雖說打心底裡瞧不起這女人,可好歹也沒短過他一口吃的。
柳成蔭方才膽怯獨善其身,此時危機解除,也怕尤桂枝出事,就彎腰拍了她臉頰幾下,“二孃?醒醒,你沒事吧?”
尤桂枝雙目緊閉,沒應他。
柳成蔭皺眉,將她扶起來,往屋裡走。
他其實還有點銀子的,只不過要從他口袋裡掏錢,為尤桂枝看病,那是不可能的。
把尤桂枝丟到了床上,又給她蓋了一角被子,柳成蔭汗溼著一身衣服,靠在床癱坐在地上,不斷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