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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大溪鎮,書院。
“看不出你對這天下大勢,還頗有研究,我還當你只知吃呢。”趙勉光跟前攤著一沓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字跡圓潤有勁,卻偏偏不甚規整,歪七扭八,四下飄飛。
乃林泰所寫的四國論。
“我將來可是要當官的,不懂政論怎麼當?勉光兄,你如此小瞧我是為哪般?”林泰盤腿坐在床上,膝蓋上也攤了幾張紙,是紀寶山所寫。他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指出其中漏洞,說與紀寶山聽,“西臨內憂外患尚且自顧不暇,哪有功夫攪合進天下局勢?當然是要與我們大乾聯合,才能夠抵禦北邊的滿國。若如你所說,只看其偏居一隅,物產頗豐,以此來斷定西臨國力,容易誤判。”
紀寶山連連點頭,佩服道:“那陳沛之雖為黃先生所喜,可就我看來,林泰你絕不輸給他!”
林泰不屑地斜了他一眼,“誰耐煩跟他爭這個?到時考場上見真章便是。”
前幾日黃先生收走了眾人所寫的四國論,加以批註後今日發下,要眾學子互相傳閱學習。學子中交好的就聚在一塊討論,譬如趙勉光、林泰與紀寶山。
柳意綿時常與三人同進同出,由他們為他解惑。
這政論他雖不會寫,但跟在他們身邊聽著,也收穫頗豐。
“柳弟!”林泰目光一凝,看向柳意綿,“你可聽得懂這天下局勢?”
柳意綿頓了下,緩緩搖頭,心中生出了幾分自卑之意,有些太不敢抬頭。
“莫方,我這有一本四國圖志,正好可以借你一觀,看完還我便是,到時你就知道這天下如何了。”林泰跳下床,從櫃子裡抽出了一本冊子,丟給柳意綿。
柳意綿起身去接,寶貝地抱在懷裡,愛不釋手地翻看,裡頭有不少簡圖,勾勒出風土人情,配上文字,十分生動形象。
“多謝你,林泰。”
“謝什麼謝,來來來,都過來嚐嚐我家新出的紅糖棗泥糕!”林泰得意洋洋地開啟他剛從家中帶來的包裹,露出裡頭滿滿當當的各色糕餅,甜香味道縈繞不散,“這紅糖棗泥糕賣的可好了,我爹也只讓我帶了五塊來。”
“趙勉光,你傻坐那邊幹啥?還不快過來!”林泰分別往紀寶山和柳意綿手裡塞了塊,瞪著趙勉光催促他。
趙勉光先道了句謝,從凳子上站起來,伸手探過身,要去夠林泰手裡頭的紅糖棗泥糕,沒察覺到衣裳勾在桌角尖銳處。
這探身一扯,撕拉一聲,破了個大口子,都能看到裡頭雪白的裡衣。
趙勉光神色有異,哪還顧得上吃棗泥糕,羞窘地用手捂著破口處,有些無奈有些懊惱:“都怪我不小心,這衣裳是我娘半月前才剛提我縫製的。這好好的穿出來,回去破了個大窟窿,也不知該如何交待了。”
“哎呀這有什麼好煩的,該怎麼說怎麼說啊。”
“只是這回去路上,怕是少不了他人打量了……”讀書人極看中臉面,趙勉光只要一想到回去路上,定會被其他學子引為笑談,就為著自己的不小心萬分懊惱。
四人共處時,柳意綿向來安靜沉默,甚少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