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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蔭擰著眉上前要去拉柳意綿,“二弟,小意,你能來縣學,大兄是真心為你高興的。你不願與我說話,難不成還在為上回的事,生氣麼?”
此話不說也就罷了,說了沒戳中柳意綿,反倒是戳中了季唯。
他沉著臉,扯開柳成蔭的手,把柳意綿護在身後,冷冷道:“讀書之人對文字的理解,想必比旁人要精通許多。難不成還聽不懂綿綿言下之意?”
柳成蔭錯愕。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季公子此言何意?你我二人初次見面,為何如此咄咄逼人?”柳成蔭並不打算與季唯交惡,因此哪怕心中多有不滿,也並未在面上表現出來,反而與他示弱。
可季唯又哪裡會領情。
“雖然你我二人是初次見面,可柳公子鼎鼎大名,我季唯哪怕是坐在家中,也是如雷貫耳啊。”季唯語帶譏諷,柳成蔭與陳沛之都是聰明人,又豈有聽不出的道理。
陳沛之可不是個能容忍的主。
柳成蔭還沒發作,他倒是先行發作了,“你不就是當初僱了文宣那窮鬼,在書院裡頭到處買賣的販子嗎?現在把哥兒送進來,難不成也是來幫你賣東西的?”
“二弟自幼好學,想必是來考學的。”柳成蔭看了一眼柳意綿,替他辯解道。
“你要當好哥哥,人家卻並不領情,我看你還是少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吧。”陳沛之冷哼一聲,甩袖子要走,柳成蔭趕忙追出去,在外頭與他耳語了幾句,又進屋與柳意綿說話,
“二弟,我知你還在生大兄的氣。可你如此身份,在這書院裡頭本就是舉步維艱,一個人何其難,有我這個兄長幫襯著是難得的好事。大兄還有些事要做,等辦完了再來尋你。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要被怒火矇蔽了心智。”柳成蔭嘆著氣說道,臨走前又看了眼季唯,對上他的眼睛,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他衝季唯作了個揖,“季公子,我家二弟多虧了你照顧,就此別過。”
柳成蔭一走,柳意綿憋著的那股氣就洩了,手裡捏著抹布,耷拉著腦袋站在那裡,沒精神極了。
“季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怎會?比起上回,你已進步不少。”
季唯走到柳意綿身邊,把抹布從他手裡拽走,笑道:“桌子都快被你擦起毛了,我看還是不要再擦了吧。”
柳意綿被季唯調侃,心裡頭的那些感傷一下子散去了大半,被季唯拉著坐回到了床邊,忍不住道:“我實在沒想到,大兄他……他竟也會來縣學。上回他們不是說家中已捉襟見肘了,怎還有錢供大兄來上縣學?”
“半年就需要一兩銀子。這錢可不少,普通三口之家一月也就只有這麼點錢。看來你心心念唸的那些親人,可並沒拿你當親人,跟你說真話啊。”季唯此話一出,簡直就像是拿著錘子敲在柳意綿心頭,哪怕是早已知道了他們的為人。可一次又一次的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也還是讓柳意綿心中酸楚。
“大兄……大兄他來見我,只怕也並非他所說的那般為我慶賀。”柳意綿想到柳成蔭榆之前迥然相異的親近態度,忍不住深深嘆氣,“季哥,還是你說的對。大兄他並沒有說真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