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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綿啊,家裡也沒什麼能拿來招呼的,你就將就著吃。等家裡日子好起來了,你來就可以給你買肉了。”柳山絮絮叨叨,邊說邊瞅柳意綿的表情。
見他微露困惑,又繼續道,“以前家裡還能隔三差五吃點肉,秀姐兒出生後,開銷大了不少,現在一個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了。”
尤桂枝看柳山半天都不肯說到重點,急的狠狠剜了他一眼,做了個口型讓他閉嘴。
“你爹他好酒,你不是不知道,天就要去外頭喝一次,有時還得點下酒菜,一次就得好幾十文。家裡現在添了口子人,困難不少……”
柳山確實好酒,柳意綿在家中時也是知道的。他有很重的酒癮,不管是高興還是生氣,都要去喝上一壺。有時喝得醉了,回來就會找人發脾氣。
尤桂枝性子潑辣,他也怕她發瘋。
柳成蔭待在屋裡看書,也很少出來。
柳山耍酒瘋的物件,就成了柳意綿和柳飄絮,當然最多的是柳意綿,畢竟柳飄絮年紀小,又是個小姑娘,碰到事兒就怕的躲起來。
只不過——
若說前半句,柳意綿還頗有感觸。
可聽到尤桂枝的後半句,心中就生出了些許的厭煩來。
家裡頭過的難,她出了主意,把他這賠錢的哥兒賣給了人牙子。
家裡添了秀姐兒,連著他剛十四歲的小妹,就送去了田員外家做小妾。
這麼算起來,家裡還少了口人,該是輕鬆不少。
一旦有了這個念頭,柳意綿心中的怨就止不住的翻騰起來。
孃親還在時,家裡頭和和睦睦,甚少紅臉。
可自從有了尤桂枝這個二孃,柳成蔭這個大兄就與柳意綿漸漸疏離起來。更不用說遇著事兒,柳山總偏幫著尤桂枝。
日子久了,柳意綿對這尤桂枝就越發埋怨了。
“飄絮呢?她不是已經嫁出去了,為什麼家裡還這樣難?”
尤桂枝的話卡在喉嚨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看了眼柳山,又看向柳成蔭。
“還不是都怪你爹這個死鬼,要不是他成天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也不會耍潑打爛了人家店裡的酒罈子。家裡日子都過成這樣了,哪還有錢來替他還債啊……”
“所以呢?”
“欸?”
正在抹著莫須有眼淚的尤桂枝一下子哽住,有點接不上話,傻傻的應了句:“所以什麼?”
“當初賣我的時候,不是得了二兩銀子嗎?”柳意綿微微皺眉,“二孃怎麼不拿那錢出來,替阿爹賠償。”
“你大兄要趕考,一去半月,給了盤纏。”
“那飄絮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