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我?”
黑夜裡,那個已經被可怕的衝擊撞擊的滿身傷痕的男人看著陳森然,很努力地扯出了一個笑容道。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陳森然的語氣並沒有緩和下來。
今夜他的殺意很濃。
所以就算他手裡現在提著的這個男人,是那個在最漆黑的教堂裡也能放射出最強悍的光明的男人,他也並沒有收手的意思。
儘管,他們可以說是無冤無仇。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我想……這是我才該問的問題吧?”奄奄一息的男人還是在努力地笑著,儘管,他已經感覺到了提著他的那隻手上正在不斷傳來的殺意。
“你為什麼窺探我?”陳森然沒有回答,換了一個方式問道。
“你要殺我?”對方同樣不答,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堂堂正正地看著陳森然。
“我可以不殺你。”陳森然也望著他,用他那緊閉的雙眸。
“你還是殺了我吧,我從你身上聞到了那些噁心的暗影生物的氣息。”男人笑的越發的放肆,他看著陳森然,一字一頓地說,“我不需要,暗影生物的憐憫,那讓我覺得噁心。”
他是真的,無所畏懼。
“只是可惜……”
“只是可惜,你再也見不到你的妻子了,盧錫安,對吧,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是叫,盧錫安吧?”陳森然沒等他說完,就接了下去。
那一天他在那個漆黑的教堂裡經歷了那一場光暗大戰的全過程,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全部對話。
也包括,他們的名字和往事。
“你……”盧錫安那無所畏懼的臉孔上終於多了一絲驚懼,他死死盯著陳森然那藏在黑暗和麵具之下的面孔,說,“怎麼知道的?”
“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陳森然還是提著他,沒有任何猶豫地說。
“有人說,錘石找過你。”盧錫安終於放棄了抵抗,或者,他終於還是有那麼一些牽掛,他愛的他的妻子,勝過生命。
“錘石?”陳森然咀嚼著這個名字。
他並不認識。
“就是魂鎖典獄長,那個遊蕩在大陸上的惡魔。”盧錫安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哦。”陳森然點了點頭,他記起來了,就是那個在漆黑聖堂裡,擁有著陰影之迪斯馬森力量的提著舊燈籠的人。
“我不認識他,也沒見過他。”
“你……”盧錫安笑了一下,像是不屑。
“我有必要騙你嗎?”陳森然這樣問。
“好像沒有。”盧錫安皺了一下眉頭。
“那麼,是誰告訴你,錘石來找過我。”陳森然對這個問題,才比較有興趣。
“是……一個酒保。”盧錫安遲疑了一下,還是吐出了答案。
“一個酒保?”陳森然隱約想到了什麼。
“召喚師酒館的酒保。”盧錫安的答案佐證了陳森然的猜想。
喬伊……
黑夜一下子陷入了寂靜。
遠處隱隱有腳步聲傳來,應該是戰爭學院治安所的人終於開始出動了。
但陳森然站在那裡,似乎還是無動於衷。
他像是陷入了沉思。
而盧錫安也不說一句話。
他渴望生命,卻也還沒怕死怕的落荒而逃。
“噗通——”終於,陳森然像是結束了長考,他將盧錫安重新扔回了那個坑裡。
“你自由了。”他只留下這一句話就開始向外走。
“你等等。”沒想到,盧錫安卻叫住了他。
“……”陳森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側了側頭。
“你真的不認識錘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