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入人耳膜的秘法波動聲。
一個急速的幻影,在被濃綠色微光印染的夜空裡,恍惚若花。
玫瑰花。
黑色玫瑰。
一種只開放在舊時諾克薩斯王庭後花園的花。
其色瑰麗,猶若濃血。
昔年諾克薩斯開國大帝曾以這種花作為家徽,以祭奠無數死去的將士的不散英魂。
亦以此花警示後人,黑玫瑰之盛放,必於萬千血流之上。
而今玫瑰枯萎久矣,再放之夜,必有無數鮮血流淌。
你的血,就作為,潤花的第一滴吧。
“死——”樂芙蘭低聲嬌喝,如花般的幻影盡數轟擊在了那一隻巨大的黑鳥之上。
“呱——”黑鳥低鳴。
但斯維因去勢不減。
他還在衝刺。
他還在飛。
他還沒有,被擊落。
“嘭——”劇烈的魔法湧動轟擊在了一起。
一團攜裹著濃密羽毛綠光的魔法,從斯維因的全身上下的羽毛上彙集起來,化作了如同尖牙般的形狀,朝著樂芙蘭的如花幻影,迎面而上。
黑鳥,黑鳥不會墜落。
諾克薩斯的勇士,也不會死去。
並不是我們背棄了昔日的榮光。
而是,我們走上了不一樣的道路。
諾克薩斯需要鐵和血,而不是花。
“愚蠢。”黑暗中的捕獵者低聲咒罵了一句。
它已經和陳森然僵持了很久了。
原本憑藉著絕對的黑暗和它天生的狩獵嗅覺。
在這樣的環境中,抓住陳森然幾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是陳森然的敏銳超出了它的想象,他就像是長了一雙能夠看穿黑暗的眼睛,無論自己到哪裡都會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並沒有和它交戰,只是不停地變換著方位。
“該死的凡人,不要再逃了,乖乖地和我打一場吧。”它有些煩躁起來,忍不住朝著黑暗裡的那個人類低聲咆哮了起來。
陳森然並沒有理它,他還在不斷地逃遁。
他並沒有把握戰勝眼前的這個敵人,或者說,他不太像太快和它分出勝負?
而在他,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一個之前隨著空間裂縫開啟,跟著獅子一起進入這個空間的偷渡者,正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靜靜地注視著這發生的一切。
沒有人,發現他。
只有一點極微弱的藍芒在黑暗中忽隱忽現。
而在整個封閉的空間之外。
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的傑裡柯的府邸裡,一道極速的身影如同一陣風般穿了進來。
這道身影完全不停留,而是像是有著什麼指引一般,直接朝著那一片被擊毀的廢墟衝去。
它在廢墟前停下了腳步。
它蹲在黑暗裡,收起了自己的羽翼。
它的野獸直覺告訴它,一切都發生在這裡。
可是這裡除了廢墟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它疑惑地嗅著,透過自己全身所有的細胞在探察著。
隱約的,它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可是,它又覺得,那一絲氣息,離自己好想相隔了一個世界那麼遠。
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