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如棉,夜色如水。
如水的夜色下,白衣的姑娘輕輕地躍起了腳步,在風裡起舞。
她的腳步輕盈,像是應和著潮水的節奏,在輕輕打著節拍。
那節拍一下一下傳進陳森然的耳朵裡,讓他的心一下一下地悸動了起來。
就彷彿在那一刻,他真的看見了,那個月光之下的女孩,她的裙角飛揚。
像是一朵不朽的蓮花。
一曲終了,連陳森然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嘴角帶著一抹笑。
“我跳的好看嗎?啊,不是,我忘了……”艾瑞莉婭像是真的變成了一個不通世事的小女孩,話語裡帶著種羞怯怯的怕。
“跳的真好看,真的,我聽到了。”陳森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風的聲音。”
“嗯……”艾瑞莉婭點了點頭,卻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場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只有風聲綿綿。
“說說從前的我吧,我真想聽。”陳森然忽然拍了拍岸邊的地面,就那麼直接坐了下去。
海潮在他的腳下升漲。
“嗯。”艾瑞莉婭點著頭,也不怕髒,就那麼一身白裙不管不顧,“可是,我說過的,我從前,也不是和你很熟啊……”
“沒關係的,你一定還聽過什麼,或者,你再講一遍也行,我啊……”陳森然嘆了口氣,“真想知道從前的自己啊。”
“好吧,那讓我想想。”艾瑞莉婭微微皺著眉頭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然後她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個名字。
安妮。
那個從前幾乎是身旁這個男人摯愛的名字。
要不要告訴他呢?
艾瑞莉婭的眼神變得飄忽不定。
“你啊,從前的時候,喜歡……”
“喜歡什麼?”陳森然幾乎衝口而出,喜歡一個人嗎?
是她嗎?那個……
夢裡的女孩。
“喜歡闖禍。”艾瑞莉婭不知道怎麼的就心跳快了一拍。
還是不要了吧,他自己……總會想起來的吧。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哦,闖禍啊?”陳森然的語氣有些失望。
“嗯,你從前,我還沒有見過你的時候,就聽說你是諾克薩斯,議會的死敵了,也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惹得他們那麼恨你,呵呵呵……”艾瑞莉婭說道這裡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但她的臉上卻笑的無比勉強。
失望嗎?
他是快要想起來了嗎?
“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在戰爭學院的一個圖書館門口,啊,對了,那個圖書館外面種滿了花,很好看的。”艾瑞莉婭強打起了精神開始回憶和這個男人的第一次見面,“對了,那時,我們也是這樣坐著,在臺階上。我那時,還……一不小心對你說了好多很難為情的話,現在想想,真丟臉呢。”這樣說著,艾瑞莉婭忍不住將自己的腿蜷縮了起來,將自己的臉埋進了自己的懷裡。
像是很冷很冷。
記得那天,也是這樣吧。
“說了什麼?”陳森然頓了一下,“說說你吧,其實,我也很想聽聽你的故事。”
“我啊……”艾瑞莉婭愣了一下,嘆了口氣說,“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總之除了殺人,還是殺人,有什麼好說的呢?”
“總有殺人以前的故事吧?你不會一出生就開始殺人了吧?”陳森然的語氣在這一刻變得很柔和,或許是他發現了身邊的這個女孩對於自己的那一絲淡淡地情意,又或許是,他覺得今夜這個女孩很脆弱。
“是啊,我也不是一出生就開始殺人的。”艾瑞莉婭有那麼一刻的出神,“嗯,小的時候,還是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