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睜眼。
伯納姆將軍睜眼。
在那一把刀斬破了黑暗衝到他面前之前。
拔劍。
漆黑之劍。
他終於動用了。
但也只是動用,他根本就沒有拔劍的意思。
他只是緩慢地將劍從那一張長桌之上拿了起來,擋在了面前。
這一劍擋得是那樣的緩慢,但那漆黑的長劍套著漆黑的劍鞘,卻像是拉扯盡了所有的黑暗,將那一把刀的前路壓得只剩下這一把劍。
代表了整個黑暗的劍。
不可擊敗之劍。
長刀斬上長劍。
本該是驚天動地的一擊,卻意外地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所有的驚濤駭浪就像是完全被黑暗吞噬了乾淨。
那原本無可阻擋到可以橫斬一切的長刀斬在漆黑的劍鞘上。
不再前進。
狂猛的力道被漆黑的劍鞘消融的乾乾淨淨。
猶如泥牛入海。
“你還不明白嗎?”伯納姆將軍單手執著劍,像是遺憾地嘆息說,“你不可能殺死我的,當年不能,現在更不可能,不管是試一百次,還是試一千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那我就試一萬次……”老杜提刀,低語著驀然咆哮著出刀,“一百萬次!!!”
刀劍再交。
“只要……”老杜狠狠抵著那一把穩得像是整個世界的漆黑長劍,咬著牙齒看著那一張隱沒在黑暗裡漆黑麵孔,低吼著,“我還活著。”
只要我還活著。
老杜收刀再斬。
無盡的黑暗裡,只有這一個曾經落荒而逃的男人不停地出刀。
像是唯一的,刺目的光。
——————————
等一等。
這一句話雖然不響亮,但是卻恰好讓所有人在無盡的吶喊和廝殺中聽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一句話的發源地。
原本鋼鐵交擊的戰場暫時安靜了下來,只有戰火還在燒。
說話的人站在戰場的邊緣,稀疏的光亮只能勉強照到這個人的腳,沒有人看得清這個人的臉。
但還是有人認出了她。
從她的聲音。
瑟莊妮。
一個絕不該出現的人。
“王!!!”所有的凜冬之爪的戰士都吼叫了起來,氣勢震天。
瞬間就將被打得節節敗退的衰弱士氣拉了回來。
而聯軍當中原本攝於傑斯的藥物的控制的雪山聯盟的人,也是動搖了起來,不再朝前衝,而是朝著身邊的前一刻的戰友看了過去。
原本蓄勢待發,藍色的風暴已經在手上凝聚的伊澤瑞爾也是停了下來,看向了瑟莊妮,他的那顆因為機械化而已經長久沒有太多的波動的心,忽然難得的不安了起來。
非常的不安。
局勢在一剎那陷入了某種微妙的狀態。
沒有人再廝殺,甚至連呼吸都放低了一些。
生怕破壞了這一刻的壓抑。
“等什麼?”最先開口的是蓋倫,他提著劍,任由著那些血肉在劍上滑落。
本來他已經攻入了最後的一段路,只要再給他一點點的時間,城門口,這個至關重要的點就是他的了。
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但是現在瑟莊妮這個絕對的變數阻擋了這最關鍵的一步。
他打算……不顧一切。
“不要衝動。”再次出現以後,就一直表現得沉默寡言的伊澤瑞爾忽然開口,就像是看穿了蓋倫的想法,他的語調雖然依舊平穩,但語氣明顯已經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