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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卡的臉上很少流露出凝重這種表情,事實上近些年來她的臉上除了平淡以外再也沒有別的什麼情緒會在她的臉上浮現,就算是易大師的事,她也只是僅僅眼中有過一絲難過。
“所以你怕了?”瑞茲本來不想說出這麼刺人的話語,可是看著索拉卡臉上那一絲凝重,他沒來由地感覺到了憤怒,於是逼人的字眼衝口而出。
“你還在介意易的事?”索拉卡很快恢復了平靜,淡然地看了一眼瑞茲點穿了他的想法。
“是,我很介意。非常介意,易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死了,你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你不覺得你這些年越來越不像一個人了嗎?”既然說開了,瑞茲索性就放開了說,將一切潛藏在心裡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反正就算不說,面前這個女人也有辦法知道。雖然她一定不會來探尋。
“我本來就不是個人。”索拉卡沒有看著瑞茲,而是走到了那個紫色的星盤旁將手伸向了那顆一往無前的紅色星辰上。
“你……”瑞茲咬著牙齒只說出了一個字,然後硬生生地將剩下的所有的鋒利的如刀劍般的言辭吞了下去,因為他看著那個揹著身子專注地看著星盤的女人很久,想要找出一些很多年前自己看到過的窈窕與美好,卻最終只看到了一個乾淨到神聖的側影。
很多東西死了。
“算了,沒所謂了。”他揮了揮手,像是掃去了一些什麼陳年裡的東西,開始向門口走去,他已經失去了和這個女人交談的興趣。
儘管這個女人可能會告訴自己將會以怎麼樣的方式死去。
“你不明白。”索拉卡沒有攔他,只是說了一句在瑞茲看來可有可無的爛話。
“我不明白,對,我什麼都不明白,你清楚,你是最正確的,你是萬能的。”瑞茲笑得更加大聲,一邊走一邊誇張地舉起了手做了個膜拜的動作,“再見了,我偉大的索拉卡大神,我這個凡人實在是受不了你偉大的預言,就當我從來都不認識你,以後見面了都不要打招呼,就當……”
“就當我認識的那個會在滿月時對著天空跳舞的月族少女已經在很多年前死在了艾歐尼亞。”最後一句話瑞茲說的很輕,輕的像是某些時光裡的煙塵瀰漫開來的迷濛。
“想看我跳舞嗎?”在瑞茲即將跨出門的時候,索拉卡轉過身笑了起來。
那種笑從漆黑的房間裡散發開來,浸到了瑞茲的面板裡,他好像聞到了青草的氣味。
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轉身,但是停下了腳步。
沒有人再說話。漆黑的房間裡開始響起輕靈的起躍聲,星盤的光微亮,將那個舞動的女人的影子對映到了整個穹頂之上。
穹頂之上,星光璀璨。
穹頂之下,舞姿絕世。
這一場絕世之舞跳了許久,跳的時候跳舞的人是閉著眼睛,觀舞的人是揹著身子。誰也沒有看到這一場舞的真正畫面,他們更像是在聽,在嗅,在尋找。
一種叫做過去的味道。
舞畢,索拉卡做了一個最為莊嚴的月族拜月禮,她跪倒在地,將整個身體趴伏在地上,頭深深埋下,虔誠至極。
“對不起。”瑞茲垂下了頭,像是懺悔,“原來你……一直沒有走遠。”
“明天,讓陳森然來見我吧。”索拉卡沒有起身,聲音柔和,“你說我怕,我是怕啊,這些年很多人死去,活著的就只有我們了,我真的很怕有一天,只剩下我一個人啊,老朋友。”
老朋友。
“恩。”瑞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一次長遠的旅行,在路上,他又撿回了很多失去的美好,“說起來……今天似乎是你的生日啊。”
“你還記得啊?”索拉卡似乎是笑了笑,那笑聲在房間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