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推回三分鐘之前。
那一束光直衝上天際的時候。
遠在千里之外的戰爭學院。
觀星樓上,整個人都趴在那一張橢圓形星盤上,正在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星盤上星運走勢的索拉卡忽然整個人僵在了那裡,她的臉上露出了她這十幾年來的第一次不安,她用一種近乎恐懼的眼神看著那一張橢圓形的星盤,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聲音自語說:“它們回來了。”
而那一張橢圓形的星盤上,一點極度璀璨的藍色星光用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瞬間穿越了茫茫地星海,直接殺入了中宮。
還是在戰爭學院,那一個漆黑的小房間裡。
那一張黑巖木長桌的盡頭,一身黑衣的拉利瓦什一個人坐在屬於他的聖堂裡,撐著頭,閉著眼,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然後,他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無盡的黑暗,忽然笑了起來說:“歡迎回來,我的朋友。”
同一時刻。
隔著一座山巒的幾百裡之外的諾克薩斯。
花崗岩山的最頂端,昔日的諾克薩斯皇宮,現在的諾克薩斯軍部。
那一個闊大的廣場上,那一座君王躍馬的黑曜石雕像之後,那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裡。
沒有點燈,全身披著漆黑色鎧甲的伯納姆將軍坐在曾經的王座上,黑暗裡,雙手撐著劍,睜著眼,一言不發,像是在緬懷著他逝去的長久歲月裡的無數往事。
然後,他慢慢抬起了頭,看向了北方,很久之後,他緩緩抽出了自己的那一把漆黑的長劍,挽了個代表著決鬥的劍花。
那一束光開始消散,它並不明亮,卻已註定在今夜照亮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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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一束光照亮整個世界的時候。
冰霜女王已經將她那一雙歷經了幾百年歲月依舊美好如初的手臂對準了小安妮。
陳森然的精神力在那一刻瞬間崩潰,他開始不顧一切地和那些遊離的虛空能量交流,他渴望那些隨時有可能將自己吞噬的能量爆發出來。
至少,在殺死自己的時候,將對面的那個復活的女鬼同時殺死。
就在陳森然的精神力和那些該死的虛空能量取得了一些聯絡,準備開始將那些將那些虛空能量注入自己那些已經凍結的火焰能量的時候。
冰霜女王再度將視線放在了陳森然的身上,她似乎是真的發現了陳森然體內能量的異動。
陳森然卻是不敬反喜,因為他原本有一半的意圖就是,希望對面的這個該死的女人可以將注意全部放在自己身上,暫時放棄對小安妮的行動。
但是,讓陳森然越發狂躁的是,她的手沒有隨著視線一同過來,她還是沒有將手放下來,她的手指更是開始有規律的跳動,像是在隔空彈奏著什麼曲子。
陳森然眼裡的殺意已經將他的整個瞳孔填滿,如果仔細去看,那裡面血絲已經將他的整個眼睛染成了紅色,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他那被凍結的腦袋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殺。
精神力已經徹底和那些虛空能量達成了融合,那些虛空能量已經在他近乎失控的精神力的引導下,開始不要命地朝著儲存在他的血脈裡的猩紅烈焰的能量衝去。
他的身體在一瞬間產生了一種被狠狠撕裂的感覺,那些異種的虛空能量輔一接觸到那些凍結的火焰能量就開始瘋狂蠶食起來,將它們所能接觸到的每一寸能量都撕裂吞併,屍骨不存,那種飢渴,簡直就像是一個處了整整三十年的老男人見到了一個裸體的躺在自己床上的美人。
就是一個字,幹。
那些虛空能量它們起初只是極少的幾絲,但是在蠶食了同等體積的一點火焰能量之後,它們就迅速膨脹,無限繁殖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