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衛初宴放心之餘,又有些難過。
原來,那些猜測是真的。
這礦山的地址藏的極好,她雖懷疑過祖父暗中在開採鐵礦,卻一直沒抓住什麼證據,後來時間緊迫,她這才做了個那樣的局,沒想到真的將之揭露出來了。
是,她查不到,但那是因為她不能派太多人去查。而鄭蒼卻沒有這種顧忌,他上任之後當然會奉萬昭華之命給衛家使絆子,而衛葳蕤那段時間正好在做她“送”給衛葳蕤的走私大單,鄭蒼只要嗅到一點氣味,過去刁難幾下,結果卻發現那批由衛葳蕤批准運送的貨物全是來路不明的鐵器,這就不會單單是刁難了,而是實實在在的把柄、是一個家族的興衰了。
這麼大的事情,鄭蒼自己不敢接,自然只能報由萬昭華知道,萬昭華知道了,萬貴妃也就知道了,這樣,這個她隨手做的、不大的局也就做好了。
貴妃不會藉此除掉衛家,而只會以此作為她衛初宴的把柄。衛初宴太乾淨了,她知道這在娘娘這等人看來不是好事——若狗脖子上未栓鏈子,主人又怎會放心一直養著它呢?
最近娘娘似乎有意無意地在削減她的權力,她能感覺到,娘娘有些忌憚她。
但這件事一出便不一樣了,這是衛初宴的把柄,即便只為了這個把柄,娘娘也不會揭露這件事。她確定衛家不會真的出大事,頂多破財消災,才會讓鄭蒼去的。
只是,初宴未曾想到,趙寂最終會知道這件事。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是鄭蒼直接告訴了趙寂而不是告訴了萬昭華,還是娘娘將事情交給了趙寂呢?
“衛平南是你外祖,你又有許多親人在鬱南老家。雖然我知他們對你不好,有些憎惡他們,但終究是家人,我這邊.......兄弟相殘、父子相疑,很累了,不想你也這麼累。此次幫你救他們一條命,便當是為你還衛家的生養之情了,你放心,母妃那邊雖說讓我試著控制衛家,但我有辦法不讓她生氣。日後那些人再來,你不喜歡,直接將人趕出去便好。”
衛初宴未曾想到趙寂會如此坦誠地告訴她貴妃的打算,也沒想到趙寂會如此細緻地為她考慮,心頭一時被某種很柔軟很柔軟的情緒籠罩,她深深吸了口氣,想要說什麼,卻陡然被一直偷偷看著她的趙寂捂住了唇。
手指在她唇瓣上摩挲了片刻,趙寂終於捨得從她腿上離開,微微直起腰身,撲進了衛初宴的懷抱裡。
出於本能,衛初宴抱住了她,少女腰肢柔軟,肌膚嬌嫩,衛初宴覺得自己好似抱了一團柔軟的雲在懷裡。
“我把此次放過衛家作為給你的聘禮好不好?”偏了偏頭,像貓盯著池魚一般盯著衛初宴看了一下,趙寂忽然在衛初宴耳垂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看著那裡瞬間由白轉成朝霞一般的紅,開心地笑了笑。
聽到她的笑聲,衛初宴大羞,手臂頓松,可趙寂自己就把衛初宴抱的很緊,而且她還又親了親那紅的欲要滴出血來的耳垂。
“什麼聘禮!你莫要胡說。”
“聘禮,自然便是用來娶妻的聘禮了。衛初宴你聽清楚了,本殿下日後是一定要娶你的。這個聘禮你滿不滿意?你若不滿也沒關係,這個就當是預付的吧,我如今還沒有光明正大地娶你的能力,雖然難過,但一想到還有好幾年可以往裡邊新增東西,我就覺得這樣也還好。你信我,我總能找到會令你滿意的東西的。”
有些寒冷的天氣裡,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卻十分火熱。不知何時又長大了一些的少女坐在衛初宴身上,眼眸含笑,對她說著世界上最炙熱的情話。
衛初宴被火灼燒著,眸光幽幽一閃,最終將她抱緊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貴妃(氣):鏈子都送到你手上了,你又巴巴地給人送回去
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