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著,他即便不是刺客的主子,也有個監察不嚴的罪名,哦,現在還多了一項隱瞞不報的罪。好,好,好的很吶。”
連說三個“好”字,其中所藏著的,卻恰好是相反的涵義。趙鈺一手錘在桌上,額前青筋直跳,帝王一怒,雷霆萬鈞,錢嘯立刻跪在了地上,心中暗暗叫苦。而後他聽見帝王將字一個一個自牙縫中擠出來:“錢嘯!你去此次的庫房看看,重點排查一下有關人員,看看究竟是監守自盜,還是有人手眼通天,連春蒐的庫房都敢盜。”
他讓錢嘯退下去,有小太監來將御書房的門關上了,而後,帝王向後靠在龍椅上,胸膛劇烈起伏半晌,終究將一口暗紅的血吐了出來。
這頭,錢嘯自御書房走出來,從玉階那邊下去,途中遇到了中常侍蔣城,他心中瞭然,陛下生性多疑,做事情喜歡雙管齊下,肯定也還暗中派了蔣城去查。他同人寒暄兩句,暗自咀嚼著這幾日調查出來的東西,手背都微微發抖。
牽扯的東西太多了,太多了。
這個案子破掉後,也許大齊天空上那團一直變換不定的白雲,就要定調了。
有人將要脫去華服,有人將要戴上冠冕。
脊背給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給壓的微微彎曲,錢嘯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快步走出了宮城。他很清楚,某種程度上而言,他現在在調查的東西,將要決定這個王朝未來五十年的走向。
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落入了帝王的眼裡,七皇子府中,消化著之前在別院中得到的訊息,七殿下趙捷十分興奮。
而後被澆了一盆冷水。
“那刺客雖是二殿下的人,但如今身陷囹圄的是十一殿下。依臣妾看,爺你不如暗下不報,而是留著這刺客,一來握住了這刺客,就等於握住了二皇女的命脈,日後你隨時都可以翻案,大可不必著急去對付二皇女,而是先著重將十一殿下打落下來再說。”
從奢華的紅木椅子上站起來,王妃吳柳兒一面為趙捷擦著汗,一面同他分析著形勢。趙捷自知謀略不夠,因此很聽王妃的話,此次卻一反常態的沒有立刻答應,而是遲疑道:“可是扳倒趙宸的機會就在眼前,她平日裡經營的那樣好,找到一個這樣的機會並不容易。我不想再看到她那副假惺惺的嘴臉了。”
“爺你先不要急,妾身這樣說,自然是這樣最有利。你想一想,如今後宮誰最得寵?”
“自然是萬貴妃了。”
“若你為十一殿下翻案,那麼萬貴妃救駕有功在前,十一殿下被冤枉在後,此次事件過後,陛下只會更加地寵愛貴妃母女,如此一來,那個位置又該落到誰的手裡呢?”
“不會,我比十一要年長,如今對我更有威脅的,應當是趙宸才對!”
“七爺,你莫要忘記了,今上的皇兒中,沒有一個有‘嫡’的名頭,先前大皇子好歹還佔了個‘長’字,如今他被廢了,就連‘長’這個字都有待商榷了。陛下若是一直偏寵十一殿下,立她為儲可是一點障礙都沒有的。”
被王妃點透,趙捷如夢方醒,王妃見他懂了,不由鬆一口氣,拉著他在正廳坐下,溫溫柔柔地道:“況且你若揭發了二殿下,不過是隻能掃清一個障礙罷了,父皇那人重視子嗣,你大哥先前犯下那樣的大錯,如今不也活得滋潤的很。我猜測,即便趙宸因這件事而獲罪,因她並未傷到陛下,也未殺死貴妃,約莫就和先太子的下場一樣。但是......若是趙寂為她背了這個罪名呢?”
趙捷接收到她的眼神,頓時睜大了眼睛:“你是說?”
“不錯,即便貴妃救駕有功,但刺殺帝王是大罪,定然也不能功過相抵。因此趙寂會吃個很大的苦,最低也會被幽禁,我們到時再趁她沉寂的時候派人偽裝成趙宸的人去殺她,殺掉她,而後牽出這樁‘刺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