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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當初與蘇景裴在酒店房門外糾纏不休的那個男人,蘇景裴為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一件件的在腦海中飛馳而過。
沈餘好頓時寒毛倒豎,一個荒誕的猜想冒了出來,然而那個猜想一瞬又被他狠狠地壓了下去,怎麼可能,不過就是不穿浴衣而已,又不是不穿,可能只是對方習慣了而已。
沈餘好讓自己不要去多想,可能只是錯覺。
房間裡有兩張床,蘇景裴行至床邊視線隨意一掃就看見的沈餘好,臉上閃過一抹驚詫,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立即撿起床上的浴衣穿上,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抱歉,我習慣了,總以為還是一個人住。”
果然是錯覺,好在剛剛沒有表現得有什麼異樣的情緒,不然就尷尬了,沈餘好反思了一會兒,以後還是不要隨意猜測他人,到底還是自己太敏感了。
既然對方已經解釋清楚,沈餘好也就不在意了,他笑了笑說:“沒事。”
蘇景裴洗完之後,沈餘好便拿著衣服進去洗漱了,臥室中只剩下蘇景裴一人,很快就傳來門鎖落下的聲音,他臉上的不好意思隨著聲音的落下消失得一乾二淨,剩下的只有深沉與勢在必得。
有些人,要麼就永遠都遠遠看著,一旦靠近,心中那潛藏的感情便會控制不住的破體而出,像是有千萬個小鉤子在引誘著他,在拽拉著他,說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那麼美好的人,你一定要得到。
沈餘好很快就將剛剛的事情拋在腦後,連帶著那些荒誕的猜想也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等他洗完澡出來,蘇景裴已經靠坐在床頭,見他出來還對他粲然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兩人獨處時仍舊沒有什麼話可說,臥室中安靜得可以。
沈餘好兀自垂眸回著資訊,沈父沈母前天從澳洲回來,一回來就打了一通電話給沈餘好,氛圍起初還算和諧,但最後又差點吵起來。
沈家二老都是國內頂尖學校的教授,沈父一生從醫,沈母則是一位潛心研究古代文學的學者。沈餘好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自幼便展現出了過人的天賦,目前在國外一所知名高校任教,從事著物理方面的研究。
除了沈餘好的父母姐姐,沈家其餘人隨意拎出來一個都是潛心學術的學者,其中不乏業界大能,再不濟都是那種小有名聲的學者。
可就是這樣的家庭中卻偏偏出了沈餘好這樣一個人,從某種角度來說,他與父母一樣,都是同樣的光芒萬丈,不過他是站在聚光燈底下這般而已。
當年沈餘好是學校的文科狀元,理所當然的,他去了最好的大學,唸了學校中最好的專業,然後被人相中陰差陽錯的拍了第一部戲,接著在次年莫名其妙的拿下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影帝。
出道是意外,走紅也是意外,拿獎更是意外之外的意外。
拍第一部戲之前,沈餘好前十九年人生都是按著父母給定的軌跡而行走。拍了之後,他的人生便完全偏離了最初的方向,而且偏了個十萬八千里遠。就算是沈父那樣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拿著一根棍子把沈餘好從樓下攆到樓上,又從樓上攆到樓下,也沒能把這條軌跡掰扯回來。
那是沈餘好活了那麼久第一次有如此渴望去做的事情,他就想要拍戲,甚至動了退學重新高考去電影學院的念頭。
當然,退學是不可能退學的。然而,不拍戲也是不可能的。
沈餘好紅得這樣快,很快就有公司來籤他,他把合同給了專業的律師進行了審查,確認無誤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就簽了那份經濟約。這是沈餘好頭一次跟父母這樣對著幹,就像是遲來的叛逆期。
後面大致也能猜到,無非就是父子冷戰,搞得家宅不寧。
事情過去都快十年,沈父卻一直沒有放下,兩人關係雖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