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用這刀與劍的人最多,那出眾之人,也便最多。
虞城陸氏,以高絕刀法而聞名於天下仙門,正與平陽季氏相似,其道法亦與刀法融會貫通,動靜兼修。
陸氏先祖,悉心授陸氏子弟刀法,令其一問仙道,要無愧天下;但他那性情,亦真可道一句,自矜自伐。
這刀劍之約的由頭,便是因他曾邀平陽季氏之先祖論道,龍子檀霽來證。
「英雄名刀,君子仗劍。煙波渺渺,頂峰何人?」
口中的道論過,尚有刀跡無形,劍影無蹤,便是戰至天地昏暗,這二人亦分不出高下,便也只能一笑言和。
雖然年月過去,別家仙門都在暗中笑言,虞城陸氏太多子弟,未將先祖那諸般好處都學來,只將不好的傲慢之處學得最像;但不論如何,陸氏先祖好勝,陸氏之人亦自恃有豪情天縱,從來十分著緊這刀劍之會,以刀會友是真,亦可誇耀其強豪。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那諸仙門的少男少女,各家英才,也總是願意赴會,一試其武學及道法,爭問在這天下間,誰可算得高明。
便如季朝雲林墨等,也都曾去過。
但林墨從前就覺得這些事兒,和清談差不多的無趣。
林寬得過第一,季朝雲也曾得過,林墨不覺得有什麼,反正並不會因他努力去爭來什麼一二,便得家中人高看幾眼。
如今他還覺得,現在也真不是什麼比刀弄劍相爭的好時候。
朱厭之禍未解,留下的說話,語焉不詳,且平陽季氏出事在前,陸懷瑛從來冷靜,為何亦同意陸氏眾人如此行事?
林墨將這顧慮說與季朝雲聽,季朝雲也道:「我亦想過,正是如此。」
「那他們陸家人是當真的高傲,還是自問刀法道法高明極了,不怕會出事?」
季朝雲道:「就算別人是,但陸懷瑛絕非魯莽衝動之人。如今說來朱厭是禍,但其實這段日子,誰也找不到他去了何方,就連邾琳琅他們也是一樣……再等下去,也是無益。」
林墨明白過來。
「那他的意思,是要以這刀劍之會為局,眾人齊聚為餌,引朱厭前來?」
陸懷瑛所遣親信令使,言詞謹慎,但內中意思,正如林墨所言。
朱厭行事古怪,眾人找他不到,但他其實並不畏懼主動出現在眾人之前,或者說,他倒更樂意在眾人之前出現,將一些蠱惑人心的秘聞散播。
「朱厭不去虞城,便無所謂局或不局。」
雖然不無道理,但林墨對此憂心。
「若他也隨我們大傢伙,當真去虞城,我們仍舊不敵,又如何?」
「若他不去,我們也無法除掉一個找不到的禍害,不是麼?」季朝雲感慨:「天下仙門英秀盡出,重開天縛之陣,都除不掉朱厭這禍害,那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陸懷瑛如今派遣親信為令使,與其餘諸家仙門商議,也道是莫管危機來臨前,還是危機來臨時,世人該過的日子,仍舊要過下去。
刀劍之會早先已作籌備,繼續下去,是因諸正道不可先自亂陣腳。
但,他也提及,各仙門不得不早作提防。
林墨也知從前有八家仙門先人,得麒麟兒所授天縛之陣,擒下朱厭,拆離其三魂七魄;此陣雖傳承至今,其艱辛困難之處卻多,輕易不能成事。
大概如今因八門不全,更需得天下仙門仍有諸多英秀之才,齊聚虞城陸氏,方能佈置此陣。
話是正理,可林墨仍舊有些莫名的不詳預感。
這一回他倒也坦言,直與季朝雲道:「說不清,我總覺得有些不妙,只怕會出事。」
季朝雲明白他所指,自己也想到了當日他們去禹州之前的安排,以及那天在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