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風一笑,也還惦記著問他。
「今天突然想起來問的這些,是為了誰?季仲霄你是不是有什麼喜歡的人了?不得了,了不得,我要告訴——」
聞言,季朝雲立即一個反手,將他拽住停下。
對著季朝雲瞪住自己的眼神,季平風把剩下的話和好奇都忍住了。
說實話,哪怕他這個做親大哥的,觀季朝雲這神情,都不禁懷疑這天底下是否真有哪位英勇無畏的女修,能夠與他天長地久,不至落荒而逃的。
這哪裡似喜歡上誰人的表情?分明更似想殺人滅口。
當然,季朝雲的這些心事,林墨是一概不知的,他現在就慌著,哆哆嗦嗦地跟季朝雲說話狡辯。
「真的……我一點都不記得還有這回事……」
「不記得?不記得便完了,是不是?」
不記得是不記得,不認帳是不認帳,林墨此刻不能分辨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但確實不記得了。
他只好先道:「不是不是,都是我錯了可好?我動手不對,我喝酒也不對,我都知錯了,仲霄。」
聞言,季朝雲冷哼一聲,知他這態度倒算認真,但這認錯說話其實多半是假。
「那你是要怎樣?」
除了無奈,林墨還覺手痠,腳也麻。
如今睡意早已消散,而季朝雲眼神的危險,舉動更危險,林墨欲哭無淚。
不翻臉動手奇怪,翻臉動手也奇怪。從小就認識季朝雲,林墨覺他從來一本正經地過了頭無聊,哪裡就能知道有朝一日會給他壓在床上不放的。
「虧你這混蛋還成日地裝出一副處處學我大哥的正經樣,現在這麼扣著我,你對得起我大哥嗎?」
這話林墨不敢說出來,就在心裡想。
「那……咱們就這麼著,到天亮?」
林墨賠著笑臉又開了口詢問,而季朝雲其實也覺疲倦,但更多的,是不甘。
不睡是不能的,又不能真地拿他林墨怎樣,再挨下去,白熬一夜罷了。
但放開也是不能放開的,季朝雲不甘心,便道:「好。」
林墨略鬆了一口氣。
但是也就松這一口氣而已,因為季朝雲接下來的所作所為,亦令他很是疑惑。
「季朝雲。」
沉默。
「季仲霄。」
還是沉默。
「令秋君。」
季朝雲對林墨這一聲聲的叫喚,都不答言搭理,更令林墨哭笑不得。
其實只要季朝雲不亂來,也沒什麼,之前也是一張床榻上擠著睡的;何況林墨冷靜想想,也知道季朝雲不是會亂來的人。
但從前不知道季朝雲心意,睡得安穩平靜,而現在季朝雲雖然放開他手,但就要挨在他身旁,太奇怪了。
不能怪林墨矯情,他心內也有些古怪的情緒,大半是因為這身邊人眼倒是閉著了,但一隻條手臂還要橫過來將他摟住。
林墨仰躺著,略微一動,季朝雲就偏摟得更緊。
今日這是怎麼了?到底圖個什麼?林墨摸不著頭腦,還覺得他幼稚。
好半天也等不見他鬆手,林墨便又小聲問他:「令秋君,您這麼伸長了手,不覺得累麼?」
「不覺得。」
「過一陣是要累的。」
季朝雲都不張開眼,只反問他:「你想跟我一塊累,是不是?」
不必,也不敢,林墨真不敢,惹不起,只得唉聲嘆氣。
聽他這樣含怨的聲氣,季朝雲便道:「要我放開也成,咱們也不是不能商量。」
林墨打起一點精神:「怎麼說?」
季朝雲竟又沉默,林墨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