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她加害,還要如此說話,林墨聽見灩九牙齒打戰的聲響。
他抱起灩九:「好,我們走。」
邾琳琅唇角掛著一點造作的笑意,看向他們的眼神,比說話聲更冷,但她不曾再說什麼。
林信也不言語,駐足不動。
仍就在林墨那屋中,這一回由得林墨在旁謹慎提防,邾琳琅為灩九解去身上的金針。
「灩九?灩九?你好點了沒有?」
對著林墨的發問,灩九點了一點頭,試著摧動內力。
雖然到處都疼,雖然並未完全復原,但是,至少可以動了。
林墨臉色稍霽,依舊握緊了他手,灩九察覺他悄然將什麼東西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裡,不讓身旁戒備的邾琳琅知道。
知道他握住了那東西,林墨的臉色又和緩了一些,他鬆了一口氣,對邾琳琅道:「讓林信過來。」
邾琳琅笑問:「為什麼呢?」
林墨道:「我們自有我們的說話……但你們答應過的,讓灩九走。」
這就是要讓林信和邾琳琅都在他眼前,好讓灩九安全走出的意思了,邾琳琅便道:「好。」
她走開了些,喚了一聲「三哥」,而灩九無心在意,只望著林墨。
「留你在這裡,讓我一個人出去,別人埋伏待我,和我在這裡跟你一塊等死有什麼差別?」
林墨先作沉默,復又道:「別想了,你先走。」
灩九不及答言,邾琳琅與林信已經入內。
她也將方才的話聽見了,此刻笑對灩九道:「是啊,快走吧,不然過一會,天黑了就不好了……還是,你要我和硯之,或者三哥,親自送你出去呢?」
林墨冷笑,深知她不是為了要送灩九,而是怕林墨使詐脫逃。
可林墨此刻確沒有太好的辦法,能自他們二人眼皮底下,輕易帶走灩九,自己亦全身而退。
不過,邾琳琅和林信這些籌謀算計行事,並不能告知旁人。灩九過一會便能恢復更多一些,只要不是邾琳琅和林信二人聯手對他針對,只要他吸取今日教訓,他大概還有機會逃脫……而如今能將邾琳琅和林信留住的,也就只有林墨自己罷了。
「灩九,聽我的話。」
他握緊灩九的手,讓灩九多點安心。
他眼神中的意思,灩九也明白。
自己現在如此,完全是林墨的負累,一個人走,還容易許多,只要出得這林府去,看看林墨到底給予了何物,說不定還有辦法一齊逃脫昇天。
沒有辦法,情勢慌亂,緊張得想不到別處,灩九也只得應他:「好。」
送走了灩九,林墨看見他走得努力,但一步一回頭。
終於待他消失在視線內,林墨才對邾琳琅及林信說話。
「仙骨……要怎麼取?」
不夜已經棄在屋外地上,此刻不能讓邾琳琅和林信分神,親身去追灩九,林墨也在戒備。
雖然不知林信如何,但其實從灩九出得門去那一霎,邾琳琅就已經緊緊地拉住了他的手。
此刻聽得林墨的說話,她便自林墨手腕處,佈下了第一枚金針。
林墨沒有收回手。
然後便是邾琳琅接下來數枚。
林墨看著,林信也在看著。
但林墨是恐懼,林信是在不遠不近地,欣賞他恐懼。
受制於金針,他心內確實無比恐懼,不知道要如何交出仙骨,真擔心必死無疑。
說不怕死是不可能的,只是林墨不想在這二人面前表現出一點半點。
很快地,林墨也無法摧動內力了。
只要略微一動,那些金針就立刻作怪。
真奇怪,世人為何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