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楞子怎麼也沒想到蕭劍居然敢在這酒館之中打自己,頓時怒火中燒。
“王兄弟,劍兒不懂事,你就饒了他吧,他打傷你,我們賠錢就是,你要多少儘管開口,要我這條老命也可以,求求你放過劍兒吧。”
老鐵匠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賠,你配得起嗎?”
“爺爺,你起來,我做的事我自己來承擔,爺爺你不用管。”
蕭劍俯下身子想要拉起老鐵匠。
卻被二愣子猛的一腳踹在身上,帶倒了老鐵匠,咕隆隆滾出了酒館門外,摔進了雪地之中,老鐵匠的額頭也碰在了門上。
“今天你們兩個一個都別想走,老東西,我今天就要教教你怎麼管教這小子。”
二愣子蹭的一聲從袖口之中掏出一把匕首,眾人驚呼了一聲,要出人命了,可是卻無人敢上前阻止,就連酒館掌櫃的都不敢上去勸架。誰都不想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去開罪一個有錢有勢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個流氓。
二愣子快步朝門外的蕭劍走去,鮮血順著臉頰流到了他脖子上,在這燈火通明的夜裡顯得格外猙獰。
蕭劍一軲轆爬起來,老鐵匠也反應過來抱住了二愣子的腿。
“王兄弟,求求你,放過劍兒吧。”
苦苦哀求。
卻被二愣子一腳踢開,暈了過去。
蕭劍的眼中已經被血絲填充。
被踢在地上的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是這幾年悉心照顧自己,有好吃的留給自己,省吃儉用省下錢給自己做路費的老鐵匠。
二愣子的匕首已經近在咫尺,下一刻就會捅到他身上。
“小兔崽子,後悔了嗎?已經晚了。”
明晃晃的匕首猛的朝蕭劍身上刺去。
血濺射了出來,本來朝蕭劍胸口扎去的匕首被他一個閃身躲過,讓過了致命的地方,插到了肩膀之上,頓時血流如注。
二愣子明顯的愣了愣,他以為蕭劍會完全躲過這一刀,事實上躲開這一刀並不難,畢竟只是普通人的打鬥。
可蕭劍不但沒有躲開,反而順勢讓匕首插到了自己肩膀上。
就在二愣子愣神的這個瞬間,蕭劍猛的推開二愣子,畢竟跟著鐵匠打了兩三年的鐵,臂力也練的很是強勁。
二愣子退後幾步,蕭劍捂著劇痛的手臂臉色慘白,汗珠大顆大顆從額頭落下。
酒館內的人都驚呆了,這個少年,居然如此堅毅,只有帶著斗笠的男子仍然在自顧自的飲酒品菜,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只不過當蕭劍猛的一下拔出了肩膀上的匕首時,他終於轉過頭看了一眼。
地上流淌了一攤血,肩膀還在不斷的湧出。
蕭劍手持著匕首,強忍著劇痛冷冷的笑了笑。
“你這匕首很不錯,很鋒利,不知道你還有沒有第二把,沒有的話,我就把它還給你。”
“小兔崽子,拿了我的匕首就以為能傷到我?”
二愣子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說錯了,我不是想傷你,我是想……殺,了,你。”
蕭劍一字一句,慘白的臉色配合血跡斑斑的衣裳,說出殺了你三個字。
眾人都感覺心裡一寒。
手持砍刀的虯髯大漢未必就真的敢殺一隻雞,身材稜弱的少年就未必不敢殺一個人。
蕭劍手持匕首猛的向二愣子捅來,二愣子當然不敢真的以血肉之軀去接,轉身朝酒館內跑去,尋找可以防禦的東西,只是酒雖然已經醒,不過大腦還遠遠沒有恢復對身體的指揮能力,一個踉蹌撲倒在了酒館門檻之上,再想起身已然來不及。
蕭劍已經手持著帶著血跡的匕首猛的朝二愣子的後背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