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他多麼的欣慰。
青鳥氏族乃至整個大壑的落後、原始、野蠻,讓他一度曾經覺得,上古時代不過如此···卻又忍不住的失落。
如今到了空桑之地,楚河終於如願以償。
這樣的城市,這樣的地方。
或許稱不上雄偉壯麗,但確實已經足夠稱得上是···文明。
一個美麗、浪漫而又動人的文明。
就像無數人曾經暢想過的上古摸樣。
山頂之上,有夔牛皮所製成的巨鼓敲響。
鼓聲彷彿足以震動三界。
天穹之上,天界也似乎要給面子一般,有一層層瑰麗的天光灑下。
將整個山林妝點成了流光溢彩的瓊花玉林。
鮮花鋪路,萬鳥呈祥。
所有的桑樹都自動的挪移開了一條大道,筆直的通往山頂。
山頂處,一條天河閃爍著黝黑的靈光,從天外倒垂落在山頂。
冰寒的河水在降落在山尖上時,便已經碎裂成了一片片的雪花。
長風一吹,便散落四方。
偏偏此地的常溫其實頗高。
這一冷一熱交匯,不僅未成惡地,反而讓這空桑之國,顯得四季如春,卻又景象多變。
一眼看去,有看不盡的美景,數不盡的奇蹟。
重祿頭戴鳳凰尾羽,一身鳳凰羽毛編制的羽衣,手持著離朱傳下的木杖,臉上帶著鳥骨面具,率先順著挪開的大道,朝著山頂走去。
楚河一身青衣,簡單樸素的跟在重祿的身後。
披散著長髮,眉心的神眼紋路時而閃爍光芒,手持一管翠綠的洞簫,揹負雙手,身姿挺拔。說不出的瀟灑,道不盡的風流。
一些好奇的抱著樹杆,從樹後探出腦袋的空桑之民,紛紛打量著重祿和楚河。
重祿渾身裹著鳳凰羽和鳥頭骨,看不清摸樣,甚至有詭異恐怖的氣息蔓延。
這本就是巫的做派。
唯有神秘和恐怖,才能激起人們的敬畏、崇拜。
相比來說,楚河的這身裝扮,卻莫名的令人心折。
“那人是誰?不是說空桑之外,都是一些野蠻人嗎?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大膽的女子討論著楚河的外表,甚至有意讓楚河聽到她們的討論聲。
如果重祿和楚河,不是顓頊召見,只怕已經有一些女子,要熱情的邀請楚河到她們家去做客了。
當鼓聲停下的時候,楚河和重祿已經站在了那倒懸的天河之下。
而天河邊,長著一株冰晶般的玉樹。
玉樹樹冠巨大,託舉著一座黑玄色的宮殿。
兩種顏色的對立和交匯,構成了奇異的美感,同時又襯托出了一股恢弘、絕對和威嚴的氣息。
“呵!這就是下馬威了。”楚河何其老道。
顓頊故意搞出高格調迎接重祿,看似禮遇,又如何不是一種展示實力?
同時借用天時、地利以及種種自然構圖,天然的在重祿心中打下一個烙印。
“看來,這回有難纏角色了。”
“前些時候,總是欺負小學生,也太無趣了!”楚河心中不僅沒有半點緊張,反而略顯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