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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海上遇到了風暴,並且碰到了一個和牛一樣的怪物,隨行的法師和護衛都死了,連正使也沒能活下來。最後只有我們三人,輾轉帶著國書,漂流到了此地。”楚河以更勝一籌,並且顯得繁瑣、複雜的禮儀,接過男子奉上的茶水,輕輕呡了一口說道。
島國人的儀式感很強,並且喜歡將一些從大唐學來的東西,新增了自己的色彩後,進行某種程度上的誇張和放大。
其中飲茶文化也是其一。
楚河要想把這個嗶個裝好,就必須在這些方面,將他們給壓下去,更讓對方對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
為什麼有些人造假造的比真的還真?
那正是因為,他們主動迎合了別人的價值觀。
他們做的東西,不是某件物品真實的樣子,而是一些人眼中,想像裡,那件物品的樣子。
偽裝身份,也是同樣的道理。
楚河深諳此道。
果然楚河這一手鎮住了眼前這個男子,他的眼光更加明亮起來。
主動而又熱情的向楚河詢問著大唐的事情。
楚河自然挑著盛唐時,最風光的那些景象去說,甚至還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誇張。
這是可行的。
遙想多少年後,西方列強都依舊相信馬可波羅的話,認為東方遍地黃金,無比富庶和強大。即便是有堅船利炮,也沒有敢第一時間打上來,而是在外圍邊緣ob了許久,這才放開膽子,衝了進來。
由此可知,有些印象,是很虛幻的。
你照著真實了說,還不如往大了吹。
你所說的真實,只會令幻想破滅,而吹出來的海市蜃樓,卻又成了人們心中,再真切不過的事實。
“銜命將辭國,非才忝侍臣。天中戀明主,海外憶慈親。伏奏違金闕,騑驂去玉津。”男子口中吟著詩,應和著楚河對大唐的描繪,彷彿一幅無比繁華、盛大、熱鬧、宏偉的江山美景,正如同畫卷一般,在他的眼前,徐徐展開。
男子所吟的詩,正是阿部仲麻呂,所寫的《銜命還國作》。
雖然不太應景,但是卻又意義非凡。
楚河也應道:“積水不可極,安知滄海東。九州何處遠,萬里若乘空。向國唯看日,歸帆但信風。鰲身映天黑,魚眼射波紅。鄉樹扶桑外,主人孤島中。別離方異域,音信若為通。”
這是王維寫給阿部仲麻呂的詩,似乎也象徵了兩個詩人,兩個國家之間的情誼。
氣氛正好。
楚河三人便又先通了姓名。
而那男子略為猶豫之後,便說道:“叫我光吧!”
沒有說姓氏。
這個年月的倭國人,當然大多數是沒有姓氏的,甚至許多連名字都沒有,只有一個簡單的代號。
但是眼前這個男子,明顯不應該在此列。
楚河正在揣測眼前此人的身份究竟為何。
那渾身綻放出來的白光,非比尋常。
雖然有點類似於皇家氣運,卻又不一樣,更像是一種標記,代表了一種血統上的傳承。
凌小鈺卻眼神不知為何,變得浮躁,坐在原地扭來扭去,終於忍不住給楚河傳音道:“大叔!我知道他是誰了!”
“他是光源氏!那個源氏物語裡的主人翁,這本書應該成書在最少百年以後,沒想到真實的人物,卻已經出現了。看來是紫式部,找到了某些記錄和資料,以他為原型寫的。”凌小鈺語氣有些激動的說道。
楚河很不理解凌小鈺這種激動。
源氏物語這本書,楚河也看過,甚至還看過電影版。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天海佑希的反竄是真的驚豔,時常讓人雞兒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