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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山法會還在繼續,各種禪機不斷,各種爭鋒鬥法,就看誰比誰會玩。
此刻,遠在千里之外的白骨山上,一座以人頭骨堆砌而成的寺廟中,以眾生血染成黑色,面相兇惡的佛祖雕像下,長的倒是慈眉善目,身穿黑色袈裟的大和尚,胸口凹陷一大片,趴在佛像腳下,嘴裡不斷的往外吐著內臟碎末,嘴裡卻還發出一陣陣夜梟般恐怖的笑聲。
“好大的力氣!好大的力氣!世上果真有此等天生神力之人。老衲若能吃了你,立刻就能證得邪佛之道。”嘴裡一邊吐著黑血,一邊說著話,大和尚悄悄的從佛像腳下,掏出一把黑色沾血的短刀。
這是剔骨刀,白骨佛宗代代相傳,染血無數,糾纏著無窮冤魂。
大和尚卻將這剔骨短刀直接扎入自己的心口。
刀鋒入胸,數十萬的冤魂以短刀為核心,不斷的往外湧出,然後啃食著大和尚的身體。
同時一抹黑金之色,開始在大和尚的肉身上蔓延,隱隱具備了一絲絲真佛法身氣象。
剔骨刀上的冤魂,是白骨佛宗世代斬殺的無辜者之冤魂,而作為白骨佛宗的傳承人,人骨大師自然是這些冤魂詛咒的物件。
所以當刀刺入他的胸口的那一刻,所有的冤魂都爆發出來,想要將他啃食乾淨。
但是同時,人骨大師又運轉白骨佛宗世代相傳的法門,蘊含昔日佛祖割肉飼鷹之意,在大恐怖之中,孕育出大法力、大神通。
一瞬間強行破開了一絲凡人與佛陀之間的縫隙,撞開了真佛之門,暫時借到了真佛之力。
白骨佛宗積蓄近千年的力量,借的這門特殊的法門,此刻一瞬爆發。
人骨大師一半金身,一半惡鬼纏身,一面慈悲,一面猙獰的看著眼前這個手持長戟,修為不高卻蠻力幾可裂天的男子,咬了咬牙齒。
“必須要吃了他!如果不能吃了他,證出邪佛之道。那麼不出半個時辰,我就會被幾十萬冤魂啃食一空,到時候連元神都跑不掉。”人骨大師雙手逆捏慈悲印,身後一尊黑金色的邪佛虛影已經升起,黑色的手掌一翻,猶如天塌地陷一般朝著那手持大戟的男子壓下。
幾乎相當於真佛的一擊,強橫到什麼程度?
這樣的力量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來,足以將一小片陸地打沉。
這是真正的禁忌力量。
即使今日人骨大師吃了眼前這個男子,證出了邪佛之道,成就了真佛,日後也要擔巨大的因果,為今日這一掌付出沉重的代價。
但是人骨大師不後悔。
如果眼下不出這一掌,他就不會再有以後。
作為一個佛門衍生出來的大魔頭,他早已經習慣了打打殺殺,他不會去問眼前這個力大無窮,並且好似精力也無窮的男子,究竟為什麼要打上白骨山,要殺他人骨和尚。
活在人世間,不是我吃人,便是人吃我,如是而已。
面對這遮天蔽日,似乎有力量擊沉一切的一掌,手持大戟的男子,卻站定在原地,看著穿透了雲層,穿透了山巒,崩塌一切壓下的巨掌。
漸漸近了看,那掌心的紋理,都彷彿山川河嶽一般深厚浩瀚。
“有點意思,我曾經也見過相似的一掌,不過···那威力可要強多了啊!”單手持戟,男子長髮怒揚,衣服下的肌肉高高隆起,狠狠的一擊往上撩去,然後任性的一甩,憑虛亂舞。
嗡···!
一道超過了正常人耳朵能夠捕捉的音訊,朝著四面八方飛揚。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股無形的音波下湮滅。
而那巨大的黑金色佛掌,也被男子這一戟撕裂開來,徹底的煙消雲散。
緊接著男子大喝一聲,提著長戟凌空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