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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數人火熱和貪婪的目光下,楚河離開了晉宮。
坐在馬車上,平頭哥駕著車,卻不是返回曲水院,而是直往六卿世家中的智家而去。
春秋中期,晉國鼎盛時代,六卿家族中最強大的當屬智家。
但是智家的侷限就在於,他們與晉國公室的關係太過緊密了,幾乎是一衣帶水,難分彼此。
故而當其餘的五家分別坐大之後,雖然同屬六卿家族,智家卻難免遭到了針對和排擠,雖然名義上說是六卿第一,實際上則早已有日薄西山之勢,在晉國內的影響力,一日不如一日。
楚河之所以去智家,不僅僅是為了獲得智家的支援,在借兵一事上助推一把力,更是因為智家同樣也是農家靈農一脈在晉國的領袖。
農家源於神農氏,歷史悠久,正因為如此,傳承極多,派系也繁雜,力量極為散亂,難以整合。
單單在晉國範圍內,大型的農家傳承就有三處之多。
而新田正是靈農一脈的主場,智家便是靈農在晉國的代表。
楚河想要學習農家的手段,智家就絕對繞不過去。
智家的封地在智邑,不過和其它貴族一樣,真正的家族中心,依舊是在新田。
只是與其它家族又有不同的是,智家在新田城內的府邸只能算是一個小駐地。真正的一大家子,則是居住在城西的山林之中,放牧靈獸,栽種靈花異草,販賣給天下豪族。
故而智家積累的財富也極為驚人,更是常常以上貢的名義,‘救濟’晉公。
在楚河看來,智家最後為韓趙魏三家設計所滅,而幾乎沒有得到來自於晉公的支援,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人們通常會錯覺的以為,付出比索取,更有福報。
其實事實正好相反。
你付出很多的那一方,往往是最先背棄你,甚至想要你死的一方,因為恩大成仇。他們無法報答你的恩情,為免心中備受折磨,便只能送你去死。
而對你一直付出的那一方,才是始終對你不離不棄的存在,因為他們為你付出了心血,不想血本無歸。
這種概念,縮小了放在人與人之間,可用。放大了,放在家族、國家之間,也一樣有道理。
坐在車上,楚河浮想聯翩,等到車停下來的時候,智家便已經到了。
山腳下是兩株無比巨大的古榕樹,長長的樹藤卻被編製成了巨大的拱門,兩棵古榕樹就像兩個巨人一般,守護著古老的家族。
拱門之後,便是一條長長的青石階梯,通向半山腰處的亭臺樓閣。
就在楚河下車沒多久,一隻足足有兩匹馬加起來大小,通體烏黑,背上套著坐墊的兔子從半山腰蹦跳下來,然後鼓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看著楚河,表情很萌。
“是要我坐上去的意思嗎?”楚河對黑兔子問道。
兔子點了點頭,然後示意楚河快點,表情很是擬人,顯然智慧不低。
楚河坐到兔子背上,發現位置還很寬敞,便招呼平頭哥也一起坐上來。
待到兩人坐穩之後,兔子便調轉身子,後腳用力,在漫長蜿蜒的臺階上,迅速的蹦跳,急速上升。
不過兩三分鐘,便落到了一個大大的平臺上。
平臺一側是滾滾的山澗濃霧,舉目望去,只見綿延的青山,山中靈氣翻騰,瑞彩成團,偶爾有一陣陣的獸鳴之聲從山中傳出來,悠揚而又平和。
而平臺之上,五顏六色的兔子坐騎們並排列著,有身穿短衫的智家子弟,正在用軟毛刷,不斷的刷著它們的身體。
兔子們眯著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摸樣。
就在平臺的另外一端,則是停歇著十幾隻身形巨大的山鷹,它們的背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