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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月光籠罩在山林之中,帶著妖異的紫色。
此時的太陰星上居住的可不是太陰星君,而是月魔,傳說中一個美麗清冷,卻又可迷惑天下的女魔。她最喜歡紫色,所以每當月上中天之時,月亮就會變成紫色。
將這種光澤,灑向月光下的世界。
一股無形的氣浪微微爆開,楚河並未施展法天象地的神通,雖然以往這門神通似乎有一擊定乾坤的效果。但是單打獨鬥,針對穀道人這樣的對手,卻顯得太過臃腫了。
九轉玄功和七十二變之中,都有這麼一門神通,喚作‘劍術’。
神通一轉,劍法自靈,手中劍便是心中劍,不會有任何的生澀。
楚河手持南明離火劍,一劍揮出。
這一劍劍勢絕無絲毫詭奇之變化,但是在仔細看,卻又會發現,這一劍像極了許多種劍訣。
可以是任何一派、一門之劍招,化繁為簡,盡數歸一。
南明離火劍的劍尖,火芒顫動,眨眼間便已經分裂出了數百道劍光,每一道劍光都靈性十足的鎖定著穀道人的周身要害。
但其實這並非攻勢,而是防守。
楚河等著穀道人出劍,在‘劍術’神通之下,對於一切與劍相關的手段,他都能有著極強的學習能力。
穀道人微微有些遲疑,楚河的這門神通,確實令他覺得驚奇,而且楚河的這一式雖然是防守,但是卻又隨時有可能化作最猛烈的攻擊之勢。
他知道楚河就在等他出手的那一瞬間,無論他的劍招變化有多麼的不可思議,都只在未曾出招之前,一旦出招這未知就會變成已知,一切已知的劍法都會存在破綻。
真正沒有破綻的永遠只會是人,而不會是某種劍法、劍訣。
狂風驟起,月光下,被染上紫色外衣的山林,搖晃著紫綠色的波瀾,嘩啦啦的聲音,有些悅耳,卻又令人覺得有點冷清。
兩道人影迅速的錯身而過。
啪!
二人無恙,各自踩在腳下的樹梢,連同著腳下的一片山林,都出現了大面積的倒塌。
楚河曲肘側身,掌中劍斜斜而舉,動也不動。他甚至將雙目都閉了起來,不去看那皎皎的明月,不去看穀道人那悽美的劍光,而是側耳傾聽,穿透了虛幻的外表,去洞察本質。
穀道人的神情也有些凝重,他感受到了楚河為他帶來的壓力,長劍曲旋,高舉過頂,將自已全身上下俱都置於長劍包護之下,只因他深知楚河這一招看來雖是守勢,其實卻蘊藏無數變化和可能。劍雨瀰漫在他的四周,有一種悲傷,正在瀰漫。
劍雨稀稀拉拉,彷彿隨時都會停下,但正是這種欲停不停,餘韻不止,方才令人惆悵。
冷風呼嘯,衣袍飛舞。
楚河和穀道人,都各自沉溺在各自的境界裡,彷彿都難以自拔,甚至忘了正在決鬥一般。
他們就像化作了月下的礁石,相互對立卻又不懂不搖。若非風還在時不時的戲弄他們的衣角,那麼真的會讓人覺得,他們似乎已經死去。
一朵烏雲飛來,將碩大的一輪圓月切割成了上下兩個半圓。
就在這烏雲切月的一剎那間,兩道人影又齊齊動了。
劍光閃動,急如飛蛇閃電,在一剎那之間,楚河和穀道人,便交換了三千七百五十九劍,每一道劍鋒、劍光、劍氣的對沖,都被控制在極小的範疇之內,以至於彷彿沒有任何的漣漪。
每一劍都妙到了巔峰,每一劍都彷彿死死的掐住了人的咽喉,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一旁觀戰的幽漓還有李棟,都屏住了呼吸,彷彿生怕他們的一絲動靜,就影響了這戰鬥的平衡,破壞了這似乎不知何時,變得莫名神聖的一戰。
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