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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既然這般在意母親和秋哥之死,何以讓仇家活到今日?”沉香嘴上一遛,便狠狠的紮了劉彥昌一刀。
劉彥昌頓時便被被這一刀扎的心態頓時爆炸,甚至想到了自己依舊空蕩蕩的下身,心中的屈辱感幾乎快要淹沒理智,搖晃了一下身子,面色煞白一片,冷漠了瞥了一眼沉香,轉身便走,再無留戀與遲疑。
久別重逢的兒子,他已然不想再多看一眼。
沉香在氣走了劉彥昌之後,也醒悟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那總歸是他的父親,卻又少年執拗,不願認錯。
轉而想要先去華山救母,至少先弄清楚母親現在過得如何,卻被楚河先行勸住了。
可想而知,沉香一旦啟程去華山,那麼這一路上定然會有重重困難險阻,這些麻煩淤積起來,會不斷的加深沉香心頭的怒意。
等到了華山,他只怕就再難保持冷靜了,不管不顧便會一斧頭劈下去。
且不說這樣與楚河最初的任務背道而馳,楚河讓戒魯深入佛門核心的計劃還未徹底完成,就欠那麼點火候。
這麼快讓沉香去華山,會導致副本迅速終結,與楚河的利益不符。
在楚河的勸導下,沉香也終於同意,先留在長安,等到局勢平穩之後,再借朝廷大軍齊踏華山,到那時無論有什麼困難,人多力量大都能解決。
時間推移,朝廷的滅佛行動,越發的如火如荼,到了會昌四年三月,李炎敕下不許再有寺廟供奉佛牙、佛骨、舍利等等,五臺山、泗州普光王寺、終南山五臺、鳳翔府法門寺藏有佛指節的寺廟,同樣禁止置供巡禮,招攬信徒。
以此為基礎,進而打擊佛教的宗教聖地,造成四處靈境絕人往來,諸天佛像無人送供的局面。
會昌四年李炎誕日,便不再請僧人入宮,反而是道門中人的待遇再上一個檔次,不僅身著紫衣,並且授予黃帶、玉冠等物,同時敕封一共八位道士道門真君之位,有監察天下宗教事宜之權。
根據東瀛僧人圓仁,在逃過這次滅佛大劫之後的記載,“功德使帖諸寺,準敕不許僧尼街裡行犯鐘聲,及向別寺宿經一夜者,科違敕罪。從前不準午後出寺,今不許犯鐘聲。“
官府不僅干擾寺廟的日常活動,還意圖阻斷寺廟間的人員流動和聯絡。從這一點上來看,李炎和李德裕已經不再僅僅是要收回被寺廟霸佔的土地,更是有從根源上,打壓佛門勢力的決心。
當世俗的權利調動起來,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神佛,也不能完全無視。
會昌四年七月,李炎敕令毀拆天下山房蘭若、普通佛堂、義井村邑等未滿二百間、不入寺額者,其僧尼等盡勒還俗。
長安坊內佛堂三百餘所,以及佛像、經樓等併除磬盡。
諸道天下佛堂院等,尊勝石幢、僧墓塔等,皆令拆毀。
會昌四年十月,敕令拆天下小寺,經佛搬入大寺,鍾送道士觀。
被拆寺不依戒行的僧尼、年少有戒行的僧尼,盡令還俗,遞迴本貫。
仍存年老有戒行的僧尼,許配大寺,單單只是長安城中就拆毀了三十三座小寺。
這條敕令目的尤為明顯,年少還俗就是為了與寺廟搶奪勞動力,至於年老許配大寺,則是為了避免遣返老僧後增加地方的壓力,把老僧的供養壓力轉移到大寺身上。如此一增一減,佛門的衰弱就會更加加劇劇烈。
雖然掌管佛門權利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佛門修士。
但是穩固信仰,傳播教義,維持信徒的,卻是那些普通的尋常僧人。年輕僧人的減少,也會導致佛門修士會出現年輕代斷層,逐漸陷入青黃不接的狀態。
佛門之中,以最為激烈的手段,強硬殺死李炎、李德裕、趙歸真、仙半凡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