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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冬瓜車廂的一角被捅破,從那破開的一角,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來。
如同溺水的魚兒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面色一片煞白,看著乘著祥雲追來的戒魯小和尚等人,張口就大聲的喊道:“戒魯大師!戒魯大師!救命···救命!”
雖然眼圈漆黑,形容枯槁,但是還是能勉強辨認出來,這毛茸茸的腦袋正是那半僧半道的雲浪子。
才叫喚了兩聲,從冬瓜車廂破開的洞口上方,又伸出一隻蔥白雪嫩的小手,抓住雲浪子的頭髮,就將他重新拖回了車廂裡。
車廂裡頓時又響起了拉風箱似的驢叫聲。
再近了聽,卻還有如同電鋸切割鋼鐵的聲音。
來自景空寺的一個和尚站在戒魯身邊,小聲說道:“戒魯大師!這雲浪子究竟在做什麼?我們追了一路,他便嚎叫了一路。您又不讓我們上去抓捕雲浪子,要知道他可是我們這一次的重要目標之一。”
戒魯小和尚有些古怪道:“這個時候我們過去,一定會辣眼睛,還是再等等吧!”
“等什麼?”眾僧人大多不解,當然也有幾個曉得‘事理’的,卻又有些半明白半迷糊。
主要是那車廂裡傳出來的聲音太古怪了,除了某些全都該打號的聲音之外,還夾雜著痛呼聲,求饒聲,慘叫聲,以及如同石磨轉動,鋸子割鐵的聲音。讓人浮想聯翩,那冬瓜車廂裡的故事,究竟有多麼豐富精彩。
“等等看,究竟是銀瓶乍破水漿迸,還是折戟沉沙鐵未銷。”戒魯小和尚意味深長道。
又跟了幾十里路,表情更加驚恐的雲浪子再度探出半張臉來。
“戒魯大師,戒魯祖宗,戒魯活佛!快點抓我回去吧!我要在佛前懺悔五百年,從此吃齋、唸佛、戒殺生、戒酒色,做一個徹徹底底的出家人。”雲浪子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更深處則是夾雜著一絲絲不得已的屈辱。
究竟是什麼樣的‘折磨’能讓這樣一個‘鐵打’的漢子,露出如此悲慘的哀鳴和祈求?
戒魯隔著老遠喊道:“雲浪!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麼?我聽說你和絕種師太打賭,你破了她的誓言,能夠讓她獲得至高無上的滿足。怎麼現在後悔了?”
雲浪瘋狂點頭:“後悔了!後悔了!誰能知道她···她那裡竟然天生長了牙齒能咬人。而且還修了嚼鐵大法,我···我實在是扛不住了,再這麼下去,鐵杵也變成繡花針了!”
戒魯嘆息一聲:“雲浪!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顆釘,自己打的賭,怎麼都要認。不就是一點身外之物麼?舍了又如何?吾等修佛拜佛之人,此物本就無用,肉身也只是個臭皮囊罷了。”
戒魯身邊的大小光頭,紛紛點頭。
雖然都不是很明白戒魯和雲浪在說什麼,但是感覺上很厲害的樣子。
“你都說了,男子漢一口唾沫一顆釘,問題是我馬上···就不是一個完整的男子漢了,說過的話還是不算數吧!戒魯大師救我,只要您願意救我,我雲浪願意做您座下的小沙彌,您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絕不反悔。”雲浪大聲喊道。
雖然雲浪喜歡拈花惹草,是出了名的花和尚,但是就信譽來說,卻還是不錯的。
或許眼下這一樁事,就是他第一次言而無信。
戒魯聞言,終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雲浪的修為不低,特別是一胯隨緣槍法和一套雲體風身術,出神入化,若是能收為麾下,確實很不錯。
至於將對方抓回去,關在佛前苦修五百年···這對他戒魯又有什麼好處呢?
“諸位,動手!”戒魯一聲招呼,眾多大小和尚出手,一道道的佛光飛出。
那火紅的大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