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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武則天的寢宮罩著一個金色的光罩,煞氣凝聚的巨人,重錘砸在上面,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好你個烏龜殼子!看道爺我掀翻了它!”煞氣凝聚的巨人散去,玉陽道人滿臉煞氣的從雲端迅步下來,手中空蕩蕩無一物,卻彷彿握住了一片天。
一拳掃來,有崩毀一切之氣象。
“玉陽道人!你我皆是方外之人,何必在這裡動手,憑白觸犯了天條。”
哐噹一聲,寢宮的大門轟然洞開。一道白光從寢宮中飄出來,化作一個口袋,將玉陽道人吹起的拳風盡數兜住,同時擋在了其正前方,攔住了玉陽道人那原本幾近必殺的一拳。
此時在看武則天,她彷彿已經抽盡了精氣神一般,坐在一尊彌勒佛像之下,身後一個老和尚手持陳舊的剃刀,正在為她剃度。
一縷花白的頭髮落下,不知是不是楚河的錯覺,武則天臉上的皺紋竟然也少了一絲。
“小子!你還不想法子阻止她剃度?這武家女娃可是彌陀宗的高徒,一身修為只是被龍氣壓制,無法起作用。等她剃度之後,那便是重新歸入了佛門,四大皆空。龍氣自然會散去,一身修為也會回來。”
“老道我現在被法明老和尚牽制住了,只怕是幫不了你!”玉陽道人站在楚河的身邊開口說道。
楚河聽了頓時急眼:“不會吧!這麼坑!你們道門不是很多高手麼,怎麼現在就你一個來了?多來幾個,大家並肩上,豈不很好麼?”
“法明那老和尚雖然無恥了些,但是說的不錯!我等都是方外之人,不便親自參與太多。此次若非法明老和尚先不守規矩,按道理老道我也不該來。”玉陽道人卻搖頭說道。
楚河聽了差點沒被氣樂了。
這特麼都什麼狗屁規矩?這規矩莫非是尼姑的小臉蛋不成,和尚摸得,道士摸不得?
知道廢話沒用,楚河直接運足了真元,對著大殿中,正在接受剃度的武則天喊道:“陛下!您是千古女帝,古往今來何人能比?如今若是剃度出家,四大皆空,做了佛門區區一介比丘尼,那一世英名可就散盡了。後世人該怎麼說?史書又會如何評判,您可曾想過?”
武則天閉目不言,只是任由髮絲飄落。
隨著頭髮越來越少,武則天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少,漸漸恢復了幾分年輕時的風韻。
楚河苦笑一聲,他還真沒有什麼放嘴炮的潛力,這一句話出去,武則天不僅沒有打消剃度出家的念頭,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
楚河唯有扭頭對玉陽道人問道:“你們說什麼天條、天條的,這天條管不管得住剃度之後的武皇?”
玉陽道人搖搖頭道:“除了神道修士和地祇、天神天然受天條約束眾多,對於凡間尋常修士而言,天條的最低管束範圍,是元神五重天境界的修士,武家女娃當初應該是修到了元嬰後期,修為被龍氣壓制了這麼多年,說不準不進反退,所以天條對她不好使。”
楚河聞言,心中又是一沉。
隨著一縷縷髮絲被削落,楚河試著自行撞擊那金色的護罩,卻被回震之力,震盪的手腳發麻。
當最後一縷長髮削下,武則天已經徹底恢復了以往的傾世容顏,唯有滿頭青絲不再,一身粗布青衣僧袍。
“汝既已削去一身惡業,放下凡塵俗我,那你是武曌還是明空?”法明和尚站在武則天的身後,淡然問道。
武則天長身而立,靜靜站在那裡,便已經有一種遺世獨立之感。
“我為明空,當照日月。”聲音中不見喜怒,不見惆悵。
轉眼而視,看向楚河等‘亂臣賊子’之時,也依舊平淡,並無惡憎、怨恨等等情緒,平淡的宛如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