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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個笑的如同狐狸般的青年,王恩的臉色幾番變幻。
高硂執掌龍霄軍,有監視百官,私設大獄,先斬後奏之權。這樣的放權,只待時間積累,終將會如滾雪球一般,變成一個難以抗衡,十分恐怖的暴力權利怪物機構。
這對於王恩而言,是一個很大的威脅。特別是在高硂開始有意識的針對他之後。
所以王恩才攜百官之威,直接欺壓帝王,想讓封林晩收回成命。只要龍霄軍的存在,名不正、言不順,那麼王恩有一百種辦法,讓高硂新組建的勢力土崩瓦解。
“陛下是想讓臣支援東廠,用以制衡龍霄軍?”王恩一瞬間就領會了封林晩的真實意圖。
無論高硂說的有多好聽,龍霄軍最後都只會成為高硂以權謀私的工具,而不是封林晩這個皇帝手中的利劍。
但是利用高硂造成的威脅,脅迫如王恩、程鵬海這樣根基基本全在文官體系中的大臣,脅迫他們不得不支援東廠的成立,這才是封林晩的真正目的。
“太保的目的是推行德政,讓百姓安居樂業,讓天下安泰。這一點朕與卿共勉···!”背對著王恩,封林晩正氣凜然的說道。
王恩只是冷笑。
像他這樣的人,心智堅硬,性情如鐵,豈會被封林晩隨隨便便的一句嘴炮說服?
這天下要太平、安康,也需當是經由他的手,又怎會將之假手於人,將希望寄託在旁人的信守承諾上?
司馬亮站出來,直接面對這冷笑的王恩,笑吟吟的說道:“太保可是擔心我東廠日後會因為勢力膨脹而尾大不掉?如此太保大可放心,東廠除了一些外圍計程車卒之外,其餘人等皆為宮中的閹人擔任。”
“會被賣進宮來做閹人的,都是家境貧寒,甚至家破人亡唯有孤身一人的破落之人。識得大字的,可都沒幾個,更難與外朝聯絡結黨營私。便是有朝一日成了禍患,清理起來,也很是方便。”
“倒是高相爺那裡···可不好處理和控制。王太保現在請求陛下朝令夕改,廢除高相爺的龍霄軍。可曾又想過,高相爺也能同樣攜勢而來,再逼迫陛下改變主意。”
搖了搖扇子,司馬亮盯著王恩道:“太保可以不尊天子,目無王法,任由陛下的顏面受損,成為反覆無常之人。然而天子若失其威,則天下的邪祟,皆不敬其法,到時候天下大亂,煙塵四起···可全都是多虧了太保今宮之威風,‘正義執言’之厲害。”
是人都有其軟肋。
王恩的軟肋就在於,他忠於這天下的百姓,為了他心中的天下太平,他可以脅迫天子,欺辱少帝,甚至可能做出殺君囚帝之舉。
但是同樣,以天下的太平來威脅他,也勢必讓他忌憚,心中遲疑不定。
五位顧命大臣,表面上看,就像五個大boss,等著封林晩一一克服。
但是經營權利,政治手腕不是打遊戲,不是打完一個boss,升級撿裝備,然後再去打下一個boss。
所謂權利,有時候就是權衡各方利益,然後找到一個平衡點,充當那個平衡點。
“哼!好一個牙尖嘴利,鼓唇弄舌的小人。陛下,自太宗開國起,便準從聖人教誨,歷代先帝,莫不是親賢能,遠小人。如此居心叵測之輩,臣請陛下殺之!”
“至於東廠一事···臣有一人可推薦給陛下,其人雖不拘小節,卻能力出眾,於國盡忠,最是合適不過。”王恩不再反對東廠甚至是龍霄軍,卻要將東廠直接收歸為己有,直截了當,霸道至極。
“哈哈!忠心?那人究竟是忠於國,忠於君,還是忠於你王恩王太保?”司馬亮的聲音猛然提高了兩個度。
“王恩!你好大的膽子,陛下是君,你是臣,以下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