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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硂當然也不至於真的像封林晩說的那麼無能和不堪。
無論他的人品如何,也不去計較他作為官員,是否能真的為這個國家帶來半點好處。
作為一個貪官,曾經的弄臣,他也有他生存的方式。
從中央到地方,他是許多與他同一條道上的貪官汙吏保護傘。
也是那些人升遷、考評的希望所在,編織起來的,是一張名為利益的大網。
然而換個角度,那些表面受他庇護的貪官,何嘗又不是他的保護傘?
只是封林晩這分明是用了不公平的對比手段。
一步步的營造氛圍,將前四個顧命大臣表面公允,實則暗吹的捧了上去,偏偏卻將這高硂擺在了最後,將其貶低的一文不值,彷彿與前四人拉開了不可忽視的差距。
就在某一瞬間,甚至讓高硂自己有彷彿產生了某種,自己實在不行的錯覺。
當然給高硂一點時間,他完全可以明白過來,封林晩用的是個什麼套路。
但是現在···封林晩卻猛然從椅子上蹦起來,腳下發力,人已經落到了高硂的正對面。
手中的長劍高高的揚起,閃爍著寒光的寶劍,直接照著高硂的脖子落去。
“皇上!你要殺了臣嗎?五位顧命大臣,其他四位都已然將您視為無物,唯有臣還來看您。您千方百計的引臣到此,難道就是為了一劍砍了臣的腦袋嗎?”高硂挺直了背脊,大聲說著話,彷彿鐵骨錚錚。
封林晩甚至可以看到,在陽光下,他因為說話時過於激動而飛濺起來的唾沫星子。
一縷鬍鬚順著高硂的脖子飛落,鋒利的劍尖在距離他脖子不超過一寸之處,輕巧的劃過。
“皇上!您有意創立一個全新的權利部門,用來作為您奪回大權的工具。但是您現在一無所有,就連這皇宮之中,真正聽從您調遣的宮女太監,也沒有幾人。您實在無人可用,無錢可使。”
“但是臣不一樣,您可以把這個新的權利部門交給臣。臣定當將它以最快的速度組建完成,報效皇恩。”陽光下高硂的影子彷彿有些高大,門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成為了他的背景。
封林晩的頭髮亂成雜草,將他的臉全部遮住,看不清表情。
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高硂的臉上,卻漸漸的流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表情。
雖然同為顧命大臣,但是高硂始終抓不到真正的實權。封林晩這看似‘兒戲’般的作為,讓他看到了希望。
一個獨立於朝堂之外的暴力組織,這是多麼完美的‘殼’。
只要有了皇上的大義許可,他就能將自己積累多年的財富、人脈,化作真正的實力,用來與其他幾位顧命大臣抗衡,甚至佔據上風。
切莫不要小看了‘名義’的作用。
沒有這個名義,他現在所擁有的官職,就在限制他,在給予他權利的同時,也讓他無法獲得更加龐大的力量。他是規則的既得利益者,那麼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就不能妄想著打破規則。
曹操昔日大勢已成,也還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用的就是這天子的名義,用的就是一個名正言順。
“哈哈哈···哈哈哈!”封林晩像是發了瘋似的笑起來。
忽然丟掉了手中的劍,從一旁的箱子裡,翻出一大堆聖旨和令牌。
“拿去!都拿去!”就像丟垃圾一般,將這些東西丟向高硂。
高硂目露興奮之色,撿起一卷聖旨和一道令牌,匆匆開啟一看,便興奮的去了。
與來時一般,他走的時候,也是那麼無禮、無狀,囂張跋扈。完全沒有將封林晩這個皇帝放在眼中。
“你就這麼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