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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話音一落,滿大殿的木魚聲稍歇。
這句話···並不如何驚豔。
說到底,也不過是把佛祖割肉喂鷹的故事,稍微篡改了一下,然後套在了自己身上。
真正讓所有人都為之驚訝的是,眼前這個即將剃度的小和尚的機變,以及他竟然能夠擺脫來自大悲方丈的控制。
哪怕也有原因是,大悲方丈為了做的不那麼引人注目,使用的力量極為微弱。
封林晩可以感覺到,大悲老和尚的手指稍稍有些用力,一股真罡已經湧入了他的體內,在封林晩的體內探查。
封林晩收束真炁,化作最尋常不過的呼吸,不去觸碰大悲和尚的真罡。
“天生百脈具通,筋骨強健,靈元充沛。無論是修煉什麼,都會事半功倍,精進甚快···!”大悲和尚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但是這個結論,卻並不能令他感到高興。
如果眼前這個孩子,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孩,那他會真心實意的收為弟子,只需十數年,想來懸空寺或許就能多一名以天罡洗身的玉境強者(六級)。
偏偏,這個孩子卻是魔頭唯一存世的子嗣。
雖然出於某些目的,收為弟子。
但是大悲和尚卻從未想過傳授給他任何的修行法門和佛門妙法。
養虎為患···誰又能不擔心呢?
剃度依舊還在繼續。
只是封林晩的一句話,早已經打斷了所有人的心緒。
便讓這場別有用心的剃度收徒,變得稍微有些索然無味起來。
剃度之後,封林晩便正式成為了大悲方丈的弟子,法號‘一凡’。
懸空寺‘大’字輩以下,便是‘言’字輩。
大悲和尚的前兩位弟子,分別是怒金剛言法,和笑菩薩言善。
但是到了封林晩這裡,卻跳開了原本的排序,取法號‘一凡’。
“一無所有,平平凡凡···或許應該這麼去解讀這個法號的含義。”封林晩穿著灰色的僧袍,笑容很樸實,很純真。
在成為大悲方丈的弟子後,便彷彿一夜之間,失去了利用價值。
他成了懸空寺的透明人。
沒有人會來欺負他,更沒有人會來交好他。
一個人最大的無能為力,就應該是被徹底的忽視,在這世上,彷彿並不存在。
這才是人性最大的冷漠。
可笑的是,這種冷漠,卻出現在了號稱三大正道之一,以慈悲著稱的懸空寺中。
懸空寺所在的懸空山,山高萬仞,比華山還要陡峭艱險。
山澗常年有云霧不散,唯有主峰懸音寺,在每天清晨,偶爾會有一縷金色的陽光,灑在西面那尊鑿山而立的巨佛頭頂。
陡峭的山體之上,緊貼著巖壁,懸空建築著龐大的殿群。
懸空寺之名,至此而來。
作為懸空寺的透明人,封林晩每天的活動很簡單。
砍材、挑水、掃地,以及擦拭那灑落在群山之間,由懸空寺歷代高僧以及無數匠人們,雕刻的數萬形態各異的佛像。
沒有人要求他這麼做,但是他卻這麼做了。
做的十分虔誠。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
封林晩不著急!
他雖然佔據了身份的便宜,但是年齡看著還太小,很多事情其實都不太方便。
所以適當的蟄伏,以及安靜的等待時機,謀求發展···是必然的選擇。
一個不懂得等待的人,永遠做不了真正的大事情。
封林晩就這麼一直持續著繁瑣,而又好像毫無意義的工作。
有人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