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交情可深了去了。
這姑娘懲罰起人來,也是個狠人。
但自那次之後,這半個月來,軍營裡可安靜多了,打架鬥毆的事情基本沒有再出現過,雖然難免還是有摩擦,但是都不足以鬧到他面前來。
殷離沒想到她的殺傷力竟然那麼大,心中隱隱有些佩服起她來,屋裡的火盆裡煮著熱茶,殷離坐下喝了一口,問站在他身後的親隨:&ldo;長樂公主呢?&rdo;
親隨有些頭大,他哪兒知道長樂公主在哪裡,那位公主殿下不是個喜歡出門的,但是一旦出了門就變得神出鬼沒,走路都不帶聲音的。
親隨回答:&ldo;大概在她的屋裡吧。&rdo;
他們軍營裡住著兩個女的,是整個軍隊都知道的事情,軍隊裡長年不見女的,乍然有兩個女人偶爾進出,士兵們每次遇見都會格外興奮,但是興奮歸興奮,是沒人敢上前招惹的。
因為一個月前就出過事情,有個臉皮厚的大兵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又有功夫,對長樂公主身邊的那個女人出言不遜,被那個女人揮著長鞭打掉了兩顆大門牙,而在整個過程中,那個大兵始終都沒有還手的餘地,盡被一個女人壓著打了。
至於長樂公主,不知道為什麼,是沒人敢輕易招惹她的,他跟在殷離身邊許久,每次看見那位長樂公主就覺得害怕,總覺得那長樂公主手上的幽冥劍能一劍竄起一百個人的腦袋。
&ldo;我去見見她。&rdo;殷離起身往外走。
親隨杵在原地,他根本不想去,但是奈何,哎,人在屋簷下,誰讓他是下屬呢,親隨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他們住的地方距離言久住的地方並不遠,大約有五六里路程,言久正在屋裡看書,穆若依受不得這種冷,在屋裡燒了火盆,將雙手放在火盆上烤火取暖。
房間裡的陳設十分簡單,一張小木桌、幾把小木椅、一個火盆、火盆上吊著茶壺、小木桌上放著幾個茶盅,言久就坐在桌邊,身上還是那件單薄的黑色玄衣,似乎絲毫不覺得冷。
大約一個人的修為到了某種境界的時候,就感覺不到&ldo;冷&rdo;這種東西了吧。
穆若依暗暗想。
忽然,看書的言久抬起了頭,目光朝門外望去,穆若依愣了一下,隔了很久才聽到外面傳來一點動靜,是馬蹄聲,很快地就有人在她們門前下了馬。
穆若依發現,這半年來言久的耳力是越來越好了,好像自從嘉元帝死後,沈慕白被帶回蜀山後,言久整個人都沉浸了下來,修為就與日俱增,她是越來越追不上了。
不過穆若依心態很好,反正她已經習慣言久的實力碾壓她了。
緊接著有人敲門,言久不動如山地坐著,穆若依秉著大佬都是不好相與的心態起身去開門,見到門口站著的是殷離,就有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
穆若依靠在門邊上,也沒打算給殷離讓道讓他進去,她雙臂環胸,笑問道:&ldo;大將軍,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裡,有什麼事嗎?&rdo;
殷離站在門口,眼角餘光瞥見到坐在桌邊看書的言久,被穆若依堵得有點尷尬,他道:&ldo;我正準備外出巡視一圈,特意過來問問公主要不要一起去。&rdo;
穆若依意味深長地&ldo;嗯?&rdo;了一聲,轉頭問言久:&ldo;阿久,你要去嗎?&rdo;
&ldo;巡視?&rdo;言久面無表情地說,&ldo;我又不當將軍,我巡視什麼?&rdo;
穆若依遂而轉頭望向殷離,挑眉道:&ldo;我們阿久不想去,巡視這種事情,你找我們阿久幹什麼?找錯人了吧?!&rdo;
殷離有點尷尬,外面的大風已經停了,天空逐漸變得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