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兗州城,大楚可得得真便宜。&rdo;沈慕白道。
&ldo;可不是嗎,若非有那段成循助大楚一臂之力,大楚可沒這便宜可得。&rdo;
身後突然傳來說話聲,言久和沈慕白齊齊回頭,見竟然是那灰頭土臉的青年,這人也是一個神人,頂著一張黑臉走了一晚上,竟然也不知道去清洗清洗。
而令沈慕白更為吃驚的是,這人靠近的時候,他們竟然絲毫沒有所覺,看年紀分明和他差不多大的樣子,在武功上竟然已經有此等修為。
和沈慕白比起來,言久就沒那麼多心眼兒了,他皺眉道:&ldo;怎麼又是你?&rdo;
這句話讓那青年頗感悲催,他道:&ldo;這位少俠,在下本來就是要來兗州城的啊,難道你們不稍上在下,在下還不能自己來嗎?&rdo;
言久:&ldo;……&rdo;
他竟無言以對。
那青年繞到言久和沈慕白的前面,對他們倆道:&ldo;如今這兗州城被大楚佔領了,你們還要去,豈不是就入了大楚人的範圍,難道兩位其實就是大楚人?&rdo;
涼山乃是大梁的土地,大楚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攻上涼山,肯定是先佔領了兗州,能佔領兗州而絲毫不驚動涼山,這萬骨窟裡面多半有大楚的內鬼。
這青年繞著彎兒套他們的話,多半不懷好意。
沈慕白目光敏銳地看著那青年:&ldo;兄臺不也是要入兗州城嗎?難道兄臺其實是大楚人?&rdo;
那青年發現竟然沒有套到他們的話,頗為失望地遙遙頭道:&ldo;自然不是,在下只是個喜歡遊山玩水的閒人,不幸被他們給抓錯了,才在萬骨窟裡受了半個月的苦。&rdo;
說話間,有士兵來處理城門口的屍體,言久看到他們將那些屍體仍貨物似的扔到一個木板車上,一具兩具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堆成一座小山,鮮血順著木板車滴在地上,嘩啦啦地流了一大片,那殷紅的鮮血觸目驚心地刺眼,言久忽然有強烈的不適感。
他別開臉去。
那青年一直注意著言久的一舉一動,言久已經脫了那身夜行衣,穿著黑色的短打,黑衣將他的身板映襯得越發十分纖細,那張臉白得像麵團似的,怎麼看都不像個男人。
沈慕白往言久身前一站,擋住青年的視線,道:&ldo;這位兄臺似乎對我師弟很敢興趣?若是我師弟哪裡惹到了兄臺,我代他向兄臺致歉。&rdo;
沈慕白對言久的維護讓青年越發覺得這兩人有趣起來,他慢條斯理地摸了摸下巴道:&ldo;這倒沒有,只是覺得這位少俠隻身闖萬骨窟,膽識過人,想結識一番。&rdo;
所有的屍體都已經被處理完畢,若非地上那一灘鮮艷的血跡還存在,誰也想不到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屠殺,言久不明白,為何定要將俘虜殺光,難道收服不是更好的處置辦法嗎?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青年慢悠悠道:&ldo;戰爭本就是如此,有時候殺雞儆猴是最好的做法,而這些守城計程車兵和萬骨窟的賊寇,就是最好的雞,他們的死能讓城裡的百姓聽話。&rdo;
言久朝他望過去。
第17章
青年聳聳肩:&ldo;少俠若是不適應這種場面,往後還是能避則避吧。&rdo;
看得多了,心就容易麻木,這句話,青年沒有說出口。
城門放行了,這次沈慕白便沒有了阻攔青年的理由,幾人一前一後入城,那青年繞到言久的旁邊,露出一口白牙:&ldo;我就住在八角巷,不知少俠在哪裡落腳?&rdo;
言久正要說話,沈慕白已經搶先道:&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