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除了謝嶼是個武功廢柴,其餘人修為還算勉強能看,都第一時間感覺到了言久的異常,紛紛如臨大敵地退開些許。
言久怕這股突然暴漲的真氣會把她自己給撐死,趕忙以運轉起&ldo;清心訣&rdo;加以調和和壓制,她雙眼緊閉,旁若無人地進入忘我的狀態。
謝嶼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
和古木陽的一戰,雖然掏空了言久的身體,但是有時候武學一道,講究不破不立,只要抓準時機,運用得當,興許能破而後立,收穫意想不到的進益。
言久在武學上的天賦本就比常人要高,她領悟能力超常,這種小坎對她而言根本無足掛齒,她輕輕鬆鬆便能越過去。
紀文軒問道:&ldo;公子,她沒事嗎?&rdo;
謝嶼淡定地端起茶盅喝了口茶:&ldo;不用管她,她一時半會兒睜不開眼。&rdo;
言久這一閉眼,就閉得天昏地暗,外面找她的人險些將整個濮城掘地三尺,她卻毫無所覺地,像個女菩薩一樣一動不動地坐著,中途謝嶼曾考慮要不要把她搬到裡屋去,然而這想法只在腦海里閃了片刻便被他壓了下去,心想,還是不要隨便打擾她的好。
萬一弄個不好,一不小心擾了她心神,導致她體內真氣亂竄,他哭都沒地兒哭去。
夜黑風高,謝嶼坐在地窖之上的破屋頂上,兩條長腿交疊搭在屋頂的破磚爛瓦上,望著頭頂黑漆漆的天空出神,李懷坐在他的後面,忽然看見遠處一支煙花衝上了天,李懷神色一凜,陡然站起身來,對謝嶼道:&ldo;公子,那是湖陽的方向。&rdo;
謝嶼眼睛沒瞎,方向感極好,自然知道,他眉頭皺了皺,半晌沒吭聲。
就在他安靜的這些許時候,李懷已經著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兩條長腿就差抖起來了。
謝嶼的聲音沉了沉:&ldo;慌什麼!&rdo;
這三個字好像漫天大雪忽地將李懷凍住了,他傻頭傻腦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自嘲笑道:&ldo;是屬下失態了。&rdo;
剛剛的焦急難耐瞬間煙消雲散,謝嶼從容不迫的樣子讓李懷忽然間回過神來,他的主心骨還在呢,他怕什麼,凡事跟著謝嶼的指揮走,絕出不了什麼大錯。
誰知謝嶼卻道:&ldo;你留在這裡望風,保護阿久,我出去一趟。&rdo;
李懷的表情這下是真的僵硬了,他扯著被謝嶼震得僵硬的嘴角,問道:&ldo;湖陽城有通知您的煙火上天,這個時候必然是有大事發生,難道公子不準備殺出城去嗎?&rdo;
&ldo;殺出城去?憑你們幾個嗎?&rdo;謝嶼沒好氣地看他一眼。
李懷一哽,是啊,僅僅憑藉他們四個,如何能殺出城去,更何況謝嶼不會武功,言久還是個沒有醒來的女菩薩,一旦遇到古木陽,他們就得全軍覆沒。
謝嶼:&ldo;行了,別廢話,按我說的做,一旦你們被發現,你就帶著阿久趕緊跑,明白嗎?&rdo;
李懷僵硬地點了點頭。
就在謝嶼準備縱身躍下的時候,他還是追問道:&ldo;公子,您要去哪裡?&rdo;
謝嶼:&ldo;去找張立。&rdo;
張立這個時候還在幫別人蓋房子,這家的主人好巧不巧也姓張,是個男的,年紀約摸十四歲,張老爺的夫人死了,今年要娶新夫人,房子得重新修葺一番,時間上有點趕,便請人日夜趕工,白天晚上輪班做,今日剛好該張立上晚上這班。
說來也怪,盛世之中百姓有身處盛世的活法,亂世之中他們也有身處亂世的活法,頗有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味道,這張老爺明知大楚都要打進濮城來了,卻還有心思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