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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杏花可不是王紅棗這種心安理得把自己男人當成騾子牲口使喚的女人,她更喜歡兩口子齊心協力踏踏實實過日子, 把所有事兒都壓在其中一人頭上可不是她能幹出來的事兒, 曹老二今天又是做院門又是修房頂壘灶臺, 做飯這種事兒她怎麼還好意思讓他勞累,便打發曹老二去照顧孩子。
說是照顧孩子, 其實就是找個理由讓曹老二歇著,畢竟連最小的秋秋都三歲半了, 懂些好賴了,只要看著別讓她從地上撿了髒東西吃,別磕著碰著就好,曹老二不敢忤逆宋杏花, 他媳婦兒抱著孩子滿臉決絕地說要和他離婚的場面深刻烙印在了曹老二的腦瓜子裡, 便搬來馬紮子坐在院子裡看著宋杏花做飯, 三個姑娘在院子裡追逐打鬧。
基本上是春春夏夏追逐打鬧,秋秋跟在她們身後吃土,春春夏夏一個六歲半一個五歲,這腿兒再短也比秋秋的兩截蓮藕強,哪怕秋秋已經在拼命地邁著自己的小短腿,也追不上兩個姐姐,只能跟在後面吃土,曹老二看的嘿嘿嘿直樂。
追了半天也沒追上兩個姐姐,還被在一旁看笑話的曹老二笑話,秋秋不樂意了,不跑了,撅著嘴兒不高興的搬出來一張小馬紮坐在大花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大花的腦袋殼,鄉下地方看家護院的狗除了小時候,哪裡還能享受這樣的待遇,美的大花使勁兒搖尾巴,大尾巴打在雪地上撲簌撲簌響。
小丫頭片子脾氣還挺大。
曹老二搬著馬紮子也坐過去,準備刷刷他最稀罕的老三的好感,他故意找話題:“你們今天去姥姥家啦?”
曹老二剛剛笑話過她,秋秋不想和曹老二講話,便只是撅著小嘴兒繼續摸狗,曹老二碰了個釘子也不覺得惱,他現在可算知道為啥人家都說孩子還是自己家的好,他現在就怎麼看他三閨女都覺得鐵隨了他,脾氣都挺大,小小年齡就記仇的很。
曹老二繼續找話題:“見到你舅舅家的表哥表姐了嗎?”
聽到曹老二提起姥姥家有玩具的小哥哥小姐姐,秋秋的動作停了一下,大花趕緊哼哼唧唧把自己腦殼往秋秋手下塞,秋秋繼續擼狗,卻還是給了曹老二一個眼神:“見到啦,你問這個做什麼?”
曹老二胸膛一挺:“閨女啊,你不用羨慕他倆,我和你說,你爸爸手裡面有錢,肯定能讓你也和他們倆一樣,穿好看的衣服,頭上戴著頭花,;過幾天趕集,爸帶你們去縣城,給你們買最好看的頭花!買新布,讓你媽給你們做新衣裳!”
曹老二覺得自己這鉤子選的好,選的妙;小丫頭片子都稀罕頭花和新衣裳,他這話一說出來,小丫頭絕對會忍不住眼巴巴地瞅著他,可他萬萬沒想到秋秋根本不稀罕頭花,也不稀罕什麼自己家做的衣裳,秋秋是見過大場面的一零後小姑娘,曹老二的鉤子根本釣不到她。
曹老二信心十足等著自家姑娘奶聲奶氣撲到自己懷裡撒嬌呢,就看小姑娘把小臉蛋重新轉向了大花,彷彿那條咧著嘴的大傻狗比花還好看似的,頭腦有一瞬間的卡殼,咋自家閨女聽到頭花和新衣裳了一點都沒反應的?
新頭花和新衣裳難道還比不過大花一條狗?
不信邪的曹老二仔細想了一下他們生產隊夢裡夢外最時髦最好看的姑娘的打扮,再次嘗試出擊:“……給你們買的確良的布料,再買和那荷花似的的頭花,蓬蓬鬆鬆的,過年時候讓你媽給你們每人扎兩個小糰子,一人戴倆頭花,再在額頭中間點一個紅點,保準是生產隊裡面最好看的娃。”
荷花一樣的頭花?扎倆小糰子?額頭中間一個紅點?
秋秋想了想,這不是她們小學文藝表演的標準打扮嗎,好看??
曹老二肯定是在坑她,她從電視裡面看到過,哪有打扮成這樣的。
不想和壞爸爸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