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的,加上生病,腦子越發混混沌沌,連王紅棗的臉色都忽略了,被王長貴這麼一說,登時嚷嚷起來:“啥佔便宜?!當初分家時候,老二他偷走了媽攢下來的棺材本兒!好幾百塊呢!”
“啥玩意兒?!”王長貴這下是當真嚇了一跳,好幾百可不是小數目了,“這是咋回事兒?你好好和我說說。”
曹老二剛一出門就聽到了曹老大的嚷嚷,根本就不帶怕的,那三百塊當初就已經被按在了王紅棗頭上,也就只有曹老大信任王紅棗,就連曹老太都認準了那錢都在王紅棗手裡,他們二房就是清清白白一可憐蟲,當下冷笑一聲,道:
“倒是惡人先告狀!這錢明明白白是王紅棗拿的,媽都已經抓了現成,錢都被翻了出來,她還知道媽藏錢的地方,也就只有腦子裡只有愛情的傻子才會信了王紅棗的謊言!“
“你說誰傻子?!”
“誰生氣誰就是傻子。”曹老二根本沒有將曹老大的怒火放在眼中,就曹老大這樣的人,這樣的身手,別說是生病,就算平日裡他也能打兩三個,“要是我拿了錢,按照老太太那歪屁股程度能不嚷嚷的整個隊伍里人人知曉?能不三天兩頭找我們家麻煩?也就只有你們家,老太太才能忍耐住火氣,才能將丟錢這事兒捂得嚴嚴實實,趕集那天老太太為啥不讓王紅棗去?就是因為她怕王紅棗偷偷把錢給藏了起來,或者給了熟人!”
王長貴聽得目瞪口呆,這曹家都是啥事兒,當然這都是曹老二的一面之詞,王長貴覺得自己好歹得聽聽曹老大這邊的解釋,便轉過頭來看向曹老大和王紅棗。
王紅棗沒想到曹老二竟然會將自己家這些不光彩的事兒全說出來,她昨天沒捱打,只是受到了些許驚嚇,雖然她知道曹老二可能和之前不一樣了,可能不會再和以往那樣順著自己家,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變化這麼大,這會兒就有些發慌。
她嫁入曹家這麼多年做過的缺德事兒可不是一件兩件,要是曹老二真的和老家撕破了臉,不準備再把自己家男人當兄弟,一股腦全說了出來,她以後還怎麼在生產隊裡混,王長貴可是生產隊大隊長,他知道了肯定會下意識厭惡了自己家,分配什麼的就會苛待自己家一些;生產隊的大傢伙都是跟著隊長走的,王長貴不待見自己家肯定會被人看了出來,到時候稍微一打聽,她咬文嚼字文化人的形象可就全毀了。
到時候她的形象毀了,曹家也分家了,看曹老二的架勢,她也不用再肖想更多的錢了,要是老太太和豐收再沒保住……
王紅棗打了個哆嗦,趕忙推搡著曹老大回病房,同時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來:“那啥,你大哥他是燒糊塗了,隨口亂說的,沒事兒,二弟你們家日子也過得不容易,能拿出幾塊錢來給老太太治病已經是不易,給老太太治病的錢我們自己想辦法就成。”
曹老二本來還真準備把王紅棗這些年做的惡全說一遍,哪成想王紅棗根本不接茬,轉身就脫離戰場,心裡面覺得老沒意思了,和已經聽傻眼的王長貴又說了兩句,他前往繳費處辦理手續。
病房外的王長貴沉浸在震撼中,病房裡,王紅棗將曹老大攙扶回床,看向病房裡的曹豐收,又想想被安置在其他病房的曹老太以及曹瑞雪,抿了抿唇,語氣沉痛又堅定:
“我們把瑞雪賣了吧。”
磨盤生產大隊整體偏向重男輕女, 女娃子在家裡是不值錢的,這是深刻烙印在大部分人腦海中的思想,做夢之前的曹老二是這樣認為的, 深受這種思想薰陶的曹老大就更是對此深信不疑。
他平日裡對瑞雪好,那是因為看老太太和自家婆娘都挺稀罕她,還因為與她一起出生的豐收,真情實感的感情是沒有多少的。
因此面對王紅棗的提議,曹老大心底裡其實是認同的, 賣了瑞雪換家裡其他人平平安安怎麼看怎麼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