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但不熟,甚至有仇。」
蘇冰連吐三個詞兒,把李參蘭聽懵。
「天師若與他有仇,那就拉下去殺了。」
李參蘭話一出,嶽餈哭得更大聲了,就差把房子震塌。
「欸,別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
蘇冰抱起手,看著嶽餈光禿的頭頂,問:「暨斐城嶽驪是你親戚?」
嶽餈害怕,哭個不停,不敢回答她。
反倒是李參蘭將他身份關係問透,在旁補充:「主犯事的人叫嶽彌,嶽驪的妹妹,她以嶽驪的名義把人帶進來後,嶽驪被拖下水,還不是得幫他們。」
「原來都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蘇冰不著頭腦地嘀咕一句。
李參蘭聽見了,好奇問:「和誰一家人?」
「當初我還是村女時,在桃花村被一個叫嶽惺的惡霸欺負,還手打了她,對方也是找暨斐城城督幫忙,四處通緝我。這嶽餈呢,則是半路打劫我,拘我和夫郎在土匪寨子裡,讓我們差點丟性命。」
蘇冰提完舊事,直搖頭:「不提也罷。」
「原來如此。」李參蘭對嶽餈的印象更差了,聲音加重,厲喝道:「還不快把你知曉的情報說出來!」
嶽餈被吼得嗆住,瞬間就止了淚,抽抽噎噎道:「我被那些男寵勒脖子的時候,聽說芭芭要打祁國。」
說到此處,他悄悄抬高右眼皮,觀察著蘇冰的神色,顫顫巍巍地道:「還聽說要、要殺了你。」
蘇冰等了片刻,沒等到後文,問:「沒了?」
「沒了。」嶽餈縮著脖子,渾身發抖。
蘇冰氣笑,轉過頭看向李參蘭。
李參蘭尷尬地移開眼,不好意思道:「抱歉,我該提前問好是什麼情報,再通知你。」
嶽餈心知自己的情報沒有用,跪在地上,擔憂嶽彌和嶽驪被自身拖累,崩潰地大哭特哭。
蘇冰被他的嗓音哭得頭暈目眩,前額作疼,連忙拍了下旁邊冰涼的黃金甲肩,叫李參蘭把人帶走。
嶽餈被李參蘭拖下去,忽然右眼睜開,想到有用的一點,焦急道:「我想起來,還有!還有!」
李參蘭停步,威脅他:「再吐不出象牙,我就把你舌頭割了。」
嶽餈害怕地弓起身體,小聲道:「有用的。我想起來,芭芭前幾日收到一封信,信是祁國特有的杏雲紙。她收到後,昨日離開府邸,不知去了哪兒,我趁她不在才逃了出來。」
杏雲紙蘇冰記得,白相樂派人送過來的信就是杏雲紙。
白家人因為姓氏原因,好用白紙,蘇冰當初與白薇通訊時,沒見過除杏雲外的紙張。
「大將軍另找人帶他下去吧,我們儘快帶兵回京師。」蘇冰朝外走,步伐急切。
李參蘭反應過來,隨便叫了個手下領走嶽餈,追上蘇冰的腳步:「天師算出來誰是內奸了?我帶人去抓捕就好,不必麻煩您來回奔波。」
「將軍還記得五天前白相樂送來的信嗎?」蘇冰怔怔道:「那封信用的就是杏雲紙。」
李參蘭頓足,氣憤難耐,破口大罵道:「我就說此人不是個好東西,身為樞密使,手持御林軍兵符,竟然成了賣國賊。」
蘇冰低頭挪開腳,讓石頭縫裡的野草立起來,心中惴惴不安:「白相樂深知阿思是我弱點。我擔憂白相樂會以阿思為籌碼,和顧芭芭聯手對付我們。」
李參蘭顯然沒想到這一點,被點醒後大驚失色:「那怎麼辦!」
蘇冰來到這個世界,聽得最多的三個字便是「怎麼辦」。她仰起頭望著烈日,不管做什麼事,還得靠自身。
何況阿思不是普通人,他有九級魂源,倘若白家人逼他撕破臉,他只要來得及在被御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