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幾個人被感動到一塌糊塗,於欖動容道:「寧為英雄死, 不為奴隸生。你既然有這番氣概,我們不會趕你下去。」
蘇冰見他們同仇敵愾,甘願捨棄性命也要禦敵,只好作罷,靠著木稜磨蹭發癢的背。
這兩天龍圖又紅了幾個位置,龍頭完全清晰,脖頸和利爪一上一下長出模糊的紅色形狀。
蘇冰被這種麻酥酥的癢搞得崩潰,夏季穿衣大都是薄衫,她怕圖案透出來,穿的都是黑衣。此時坐在馬車裡,她不敢當著幾個人伸進去抓撓,一個不注意被人看到就麻煩了。
隔著衣服死抵在木頭上止癢,蘇冰暗中嘆氣,除了龍圖發癢的問題,她還有魂力的阻礙。
體內的魂源離主人太遠,一直得不到蘊養,致使她的等級到達瓶頸,堪堪邁過八級的檻,見不著九級的影子。
朔城上方是北疆城,被北玄國人牢牢佔據,過去就是送死。
馬夫驅使馬匹往東行,從溢城北上,繞路進入天巫山脈,路途比直接去往荒縣要多五百公里。
炎熱的天氣,悶得馬車裡的人直流汗,除了蘇冰,其餘人都脫掉外衫,只著了抹胸布,在車內時不時攀談。
於欖看到蘇冰不停擦汗,疑惑她怎麼不脫:「蘇妹妹,熱就把外衫脫掉,我看你老蹭木頭,是不是捂出了痱子?」
「不,我不熱。」蘇冰勉強一笑。
於欖用扇子給她扇了幾下,邊擦汗邊質疑她:「大熱天穿這麼多,怎可能不熱,你難受不?」
蘇冰朝小李努嘴:「你看李姐腦袋被包紮成那樣,也沒說熱。」
「你怎知她沒流汗?」
於欖勸她幾次脫衣無果,見人開始打盹,便閉上嘴,懶得再勸。
蘇冰尷尬不已,忍著癢和汗水,端坐不動,開始養神靜心。都說心靜自然涼,她試圖催眠自己:你一點都不熱。
因為急於趕路,這一路上少有停歇。幾個人很快就到了溢城與北疆城的交界處,開始下馬車,把車輿卸下,將東西綁在四匹馬的背上。每個人再背幾袋常用品,徒步走向天巫山脈。
上午的陽光從東方射向森林,在枯葉堆表面灑落一層光影。由於人的動靜太大,不少動物昆蟲被嚇走,即使有不怕人的,也被驅蟲藥水趕跑。
於欖是荒縣人,以前偶爾跟著祖母進山打獵,對這一帶比較熟悉。
她走在最前面,拿著司南辨別方向,羅盤上的彎形長條隨她行走而變動。她往西走了幾步,攀上一棵高大的樹,眺望四周的山峰,高興地指著西邊的幾座山:「北玄國水源就在那邊,路難走,馬只有留在這兒了。」
蘇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什麼也看不見,視線被高大的樹木擋住。
於欖動作矯健地下了樹,大概地比劃著名手:「那邊有三座高峰,左邊這座在外圍,有一側是懸崖,懸崖底下就是萬丈深谷,掉下去絕對是死。中間這座和右邊的相連,最高最大,山峰上有大量的積雪和冰塊。上面不能去,溫度太低,人待久了容易死。」
「北玄國的水源在左邊和中間的山峰之間,清澈的雪水就是源頭。」
於欖講完,看到小李不自在地扯動臉上的布,於是停下來問她:「你是不是臉上不舒服?我這兒藥多的是。」
小李擺手拒絕,聲音壓得很奇怪:「傷口已經癒合,在作癢罷了。」
放下一堆柴木樹枝,小李往火堆裡不斷添。濕潤的樹枝被燒得呲呲作響,冒出青黑煙霧,升向天空,越來越濃。
蘇冰烤著一個饅頭,被嗆到咳嗽,連忙阻止她:「你撿的柴太濕了。」
小李低聲道歉,加柴的速度變慢,依舊偶爾會挑幾根濕柴進去,弄得附近都是青煙。
吃完東西補充好體力,蘇冰用土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