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冰心痛得無以復加,把手心裡的靈植全催長出來,一株株放到地上。
形狀各異,花式不同。她依次介紹名稱作用,指著最邊上那株紫色的:「這株本是我有用,若阿思要,我便送給阿思,但要注意的是」
她抬頭鄭重道:「切勿衝動。阿思要記得,你是我生命的另一半。除非萬不得已時,不要用,須知臥薪嘗膽,厚積薄發。」
白見思垂下眸,心裡空落落的:「我們還可能在一起麼?」
關於這個問題,蘇冰此時還沒辦法回答他,默然飲盡一杯茶,擱下杯子:「我在建高樓,或許會摔死,或許有朝一日把阿思接回來。」
蘇冰待得太久,外面傳來腳步聲,有兩個小廝站在門口,委婉趕人:「蘇大人,時候不早了,午時公子要休憩。」
理由十分拙劣,哪怕提要用餐都比這句話好。
身在白府,須守規矩,蘇冰不想貿然留個壞印象,只好和白見思道別:「阿思的褲腳被打濕了記得換,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多看了兩下眼前人,蘇冰便難受得慌,卻不後悔喜歡上他。縱使他是天上星、水中月,她也想努力地將人留在身邊。
白見思失魂落魄地目送她遠去,立在原地望穿秋水,隔了好久都未回屋。
這一別,不知妻主何時才會來看他,
他痛恨他的自私自利之心,希冀蘇冰能力挽狂瀾救他,不願她遠走高飛,離他遠去。
如是旁人這般痛苦,肯定自甘忍受,讓妻主另尋良夫,他卻不同,只要一想到妻主有其他男子在身側,便會心如刀割。
有時候他會胡思亂想,如果兩人掙扎到最後,都跳不出泥潭,他寧願他們當亡命鴛鴦,也不要被人拆散。生時不能在一起,那便攜手走黃泉歸路。
他這一生再也承受不住更大的痛苦,與其在皇宮裡和別的男子爭來鬥去,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不如早早脫離悲慘的命運,和妻主一起轉世投生。
春和景明,春光一片大好,白見思的身形在金日照耀下,略顯冰寒蕭寂。
他悲哀地發現,自己沒辦法接受不能和妻主在一起的事實。
地上的靈植,他只撿起來一種,那株紫色劇毒之物。
如果妻主知曉他內心想法,會不會立馬棄他而去?白見思想得越多,心思愈陰暗,住在白家三個多月,恍如住了三年半之久。
要不是他以後有成為帝後的可能,白家人才不會在意他死活。
和白見思草草見了一面,蘇冰不捨離去,回到皇宮裡,被一名自稱李毓的女子攔下,想了許久才想起此人是顧柒柒的手下。
「蘇天師,這是主子給你的信和藥,務必三日內回復她。」
蘇冰收好信,進入自己的矮小的邸宅,關上門窗,把白色的藥粉倒進嘴裡,拆開信看。
信上很多字,避免被有心人看到,某些地方寫得很隱晦,偶有幾個字以圖代之。
蘇冰讀了幾遍,才懂其意。大致為顧柒柒說服了四位城督,又問自己在宮中的情況,五月的百花宴有什麼計劃,以及對她蓄養勢力的看法。
蘇冰走到方桌那邊,提起筆,逐個寫下應策,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讓她在各城打造兵器、買通魂植師育糧。
近來偶有聽聞,霖國皇帝有立顧芭芭為太女之心,顧芭芭既然敢假替身份,其野心肯定不小。
霖國本就是富庶之地,冬季也有糧食收穫,常年來,除了勢力雜亂繁多外,並無糧草之憂。而祁國不同,祁國國庫虧空,外加冬季冰天雪地,過完寒冬正是播種插秧的時節,被豺狼盯上,戰亂是十有八九的事。
寫完信,蘇冰去靈藥閣交給李毓。
算了算日子,五月初五百花宴,不湊巧是北玄